山魈營漸漸出現在了道路之上,旗幟隨風飄揚,行軍速度極快。
眾人大喜過望。
姚雄跟田子禮對視了一眼,趕忙脫離了眾人,走上前去。
“拜見兄長!!”
當劉桃子騎著黑色戰馬出現在眾人麵前的時候,這兩人格外激動,連忙行禮拜見。
隨著地盤變大,他們已經不能再像過去那樣天天陪在兄長身邊,他們跟劉桃子分彆也有一段時日了,心裡格外的思念。
劉桃子的臉色變得柔和,正要開口,卻猛地注意到了遠處的三兄弟。
官員們是以列陣的形式來迎接劉桃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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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劉桃子的這個角度,就看的格外明顯。
官員們和士卒們都列成了一個方陣,彼此的距離都是一樣,而唯獨那三人,他們就像是被陣型圍困起來的敵人,跟周圍的眾人都不協調。
劉桃子的眉頭當即皺起。
“延宗!!”
“帶上你兩個兄長!”
“過來!!”
劉桃子的聲音比高延宗都要響亮,三人一愣,緩緩走上前來。
小胖子此刻的眼眶隱約發紅,見到劉桃子,他就有些忍不住了,急忙行禮拜見。
“兄長!”
“他們派人來監督我們,不許我外出,此番來迎接,還將我們圍在中間,我不曾想要背叛.”
小胖子格外的委屈。
劉桃子暴怒。
他猛地看向姚雄和田子禮。
“這是誰的注意?!姚雄?!”
姚雄一個哆嗦,“兄長,這次真不是我!都是田子禮讓我乾的!”
田子禮也沒想到姚雄賣的這麼快,但是看到劉桃子的神色,瞬間也明白了兄長有多生氣,他趕忙低頭,“兄長,是我做的,在陽曲的時候,高孝琬多次對兄長無禮,指責兄長謀反,還想要勾結其他人。”
“我是沒有辦法,才做了這樣的決定。”
劉桃子看向了高孝琬,“有這樣的事情嗎?!”
高孝琬向來耿直,比高延宗都要直。
這是個麵對發瘋時的高湛都敢頂嘴,被折磨致死都沒有改口的狠人。
“有!”
高孝琬當即回答道。
一旁的高孝瑜臉色大變,“大將軍,事情不是.”
高孝琬推開了他,大聲的說道:“田子禮說的不錯,當初我看到了檄文,以為大將軍要罷免所有的宗室,用完了就丟,很是生氣,想要帶著兄弟們離開!”
“可後來,大哥給我說了,他說大將軍隻是否認三個皇帝,我阿爺,大父,孝昭帝都不在其中,其子嗣不會被問罪罷免,大將軍,這是真的嗎?!”
高孝琬仰起頭來,竟開始質問劉桃子。
看著這倒反天罡的一幕,祖珽氣的胡須都直了,他正要下令,劉桃子卻點點頭,“你大哥說的不錯,那三人的廟宇和祭祀,我都允許保留,不會廢除。”
高孝琬點點頭,“原來如此。”
“你理解有誤,就敢對我無力,勾結他人,想要棄官逃離,你知罪嗎?!”
劉桃子再次質問。
高孝琬低頭,“知罪!”
劉桃子又看向田子禮,“身為一方刺史,明明有許多辦法可以解決,卻偏要這麼對待有功之人!你知罪嗎?”
“知罪.”
“高孝琬,三十軍棍!”
“田子禮,四十軍棍!”
高孝琬看了眼田子禮,“我也要領四十!”
“好,再給他加十個重棍!”
“帶下去!”
甲士趕忙走過來,帶著兩人就離開了此處。
姚雄看著遠去的田子禮,朝著押解的甲士眨了眨眼睛。
“雄,你也想挨?”
“不想,不想。”
“誰敢徇私,勿要怪我不客氣。”
劉桃子處置了這兩個人,方才看向了其餘眾人,“我發檄文來討伐昏庸暴虐的皇帝,並非是要對付當下的宗室,便是那幾個昏君的後人,本身沒有犯下過錯,也不會追究其罪行。”
“豈能因為這檄文便對宗室抵觸?莫不是忘了行台之中是誰人在治理北地?!”
官員們紛紛低頭稱有罪。
劉桃子這才看向了高延宗,“往後若是有人敢如此對你,便與我說,我將他與你單獨關一個房。”
高延宗臉上的委屈終於消散,他一樂,鼻涕都冒出來了。
他就這麼胡亂的擦了擦,“多謝兄長!”
高孝瑜此刻也是一臉的敬佩,低頭朝著他行禮,“多謝大將軍。”
劉桃子這才看向高孝瑜,“失去爵位並非是什麼壞事,我聽聞,文襄的子嗣們,各個都是俊才,諸位還都很年輕,我想,以諸位的才能,未來說不定能讓文襄的祭祀更加旺盛。”
高孝瑜低頭稱是。
劉桃子這才領著眾人往城內走,尉囧跟在劉桃子身邊,講述起晉陽的諸多大事。
高延宗騎著戰馬,跟在了劉桃子的身後。
隱約之間,高延宗感受到一股眼神,正死死盯著自己。
他猛地回頭,卻發現了一個比自己都要年輕許多的小娃娃。
那家夥臉上的毛都沒有長齊。
此刻竟是憤憤不平的盯著自己。
高延宗不認識這家夥,也不知道這家夥為何這樣看著自己。
他捏了捏拳頭,兄長才說了不許對付宗室,這廝就敢如此盯著自己,稍後等你落單,有你好看的!
史萬歲此刻凶狠的盯著高延宗。
自己一直都緊緊跟在大將軍的身後,充當親兵的位置。
這個醜胖子一來,竟敢占了自己的位置?
偽齊宗室便了不起?
等你落單看我怎麼收拾你!
擔任並州刺史的尉囧此刻為劉桃子稟告城內的事情,晉陽大亂,勳貴軍頭們死傷慘重,尉囧說著,時不時看向劉桃子身後的祖珽。
要尉囧來說,晉陽的這場動亂,實在是太古怪了。
就像是有人故意挑起的,目的就是為了清除掉晉陽的勳貴們,為往後的部署安排路。
這些勳貴們要是沒死在內鬥上,如何安排,那就是天大的問題啊。
段韶一走,他們忽就開始打的頭破血流,其身後就像是有隻手在推動這些事,離間?出謀劃策?
尉囧非常的懷疑這件事與祖珽有關。
雖說事情發生的時候祖珽並不在場,他在河水對岸,但是誰都知道,這人向來是走一步三步,而且如此狠辣,以付出這麼多無辜百姓的性命為代價來平定勳貴的計策,也很符合祖珽的為人。
大將軍是絕對不會同意這種事情的。
是祖珽私下裡所為嗎?
要不要給大將軍說呢?
尉囧看向祖珽的時候,祖珽總是在微笑。
可那平平無奇的微笑,越看越是瘮人,總覺得是一副不懷好意的笑容。
劉桃子皺起眉頭,“尉公,這些您方才已經說過一遍了是病了?還是出了什麼事?”
“臣臣偶感風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