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陽。
韋孝寬領著大軍,狼狐不堪的逃回了襄陽。
黃法戳,韋孝寬,劉桃子三人在南陽地區進行了一次大戰。
黃法戳包圍南陽,韋孝寬前來營救,雙方在南陽外大戰,黃法戳認定韋孝寬急著要擊破自己,不願意讓自己與劉桃子會合,便占據南陽北麵和東麵的有利地形,連成方陣來進入守勢。
韋孝寬派遣幾個心腹上陣辱罵,想要逼迫黃法戳出來作戰,黃法戳不為所動,此舉卻讓陳**士們義憤填膺,格外憤怒。
韋孝寬猛攻不下,劉桃子隨後出現,黃法戳看準時機,讓蕭摩訶為先鋒,帶軍猛攻。
韋孝寬大敗,迅速帶著殘部逃離了戰場,直奔襄陽而來,
韋孝寬也算是天下最頂尖的水準,奈何,他同時碰到倆個跟自己同水平的對手,彆說是韋孝寬,就是段韶,也不敢說能在兩麵同時對陣斛律光跟高長恭。
當韋孝寬逃回了襄陽的時候,城內的大將親自前來迎接。
而此刻,襄陽主將,乃是楊堅。
楊堅在先前的戰事之後,又一次被外放,仍是擔任隨州刺史,大將軍,軍政一起抓。
而這個隨州,就在被陳人拿下的南陽身邊,距離南陽非常的近。
楊堅憂心的看著滿臉疲憊的韋孝寬,急忙請他進城,又安排魔下去安置韋孝寬的其餘部眾。
兩人騎馬並肩而行,走進了城,又迅速往官署方向走去。
「叔父,您最好現在就上書陛下,請求治罪.....陛下非常生氣,召集了諸多大將,囤積重兵,又擔心如同先前那般內鬥,便親自坐鎮,大軍已出了長安,當下先鋒大軍已經快到南鄉了....」
韋孝寬聽到這句話,下意識的想要勸諫,可此刻卻無力言語。
他隻是搖著頭。
‘我敗了,敗軍之將,就任由陛下處置吧。」
韋孝寬從內而外的散發出一股濃濃的頹廢氣息,本來就心灰意冷的他,經曆了如此戰敗,變得更加頹廢,幾乎死心。
楊堅卻急忙說道:「叔父,大丈夫豈能如此?」
「我年幼時,跟著父親學習劍法,卻始終不是同齡人的對手,我找父親哭訴,想要放棄練劍,父親告訴我:大丈夫非不敗,實不屈也!」
「當下我們國力日盛,叔父此番戰敗,卻還保留了精銳,如何就甘願放棄呢?有一息尚存,便有得勝的希望!」
韋孝寬沒有說話。
楊堅也不再多說,先安排韋孝寬休息,自己則是帶著其餘眾人去加固城防,
又在遠處修建營寨,準備迎接前來討伐的大軍。
此處本來是應當讓崔謙來執掌大局的,隻是崔謙病重,清醒的時間也不多,
隻能是由爵位最高的楊堅來總領周圍防務了。
楊堅做的頗為認真,他在四處收攏潰兵,以襄陽為中心,連著梁國,設立了幾道粗淺的防線。
楊堅在軍事上的水平實在有限,但是好在,楊堅比較能得人,無論是同僚還是屬下,都很信服他,真正有這方麵經驗的人也願意為他出謀劃策,楊堅善於聽從他們的建議,能從其中挑選出真正可以施行的部分。
同時,他又再三拜訪韋孝寬,在他的請求之下,韋孝寬無奈的寫了一份請罪的奏表,言語很是誠懇,自責,希望皇帝能治自己的罪。
南陽。
城門之外。
「大王!!」
黃法戳徒步朝著前方快步走去,走到了城外騎兵長陣之前,朝著為首的劉桃子行禮拜見。
蕭摩訶就跟在他的身後,一同朝著劉桃子行了禮。
「大王!」
劉桃子騎著戰馬,自光掃過他們兩人,落在了遠處的那些人身上。
即便是隔著老遠,劉桃子都能看到遠處那些人對他的提防,那種深深的恐懼劉桃子忽開口問道:「你們倆人徒步出城來拜見我,也不帶什麼侍衛跟隨,
就不怕我將你們扣押嗎?」
黃法戳挺直了身子,認真的說道:「不怕。」
「若無大王,吾等又如何能進這南陽城?」
「況且,大王仁德之人,絕不會食言。」
黃法戳說著,蕭摩訶忽然又開口補充道:「大王若是要抓我們,何必等我們單獨前來...」
劉桃子用馬鞭指了指遠處那些人,「我倒是不會,可那些人,隻怕是會有惡言啊,黃將軍是個仁將,摩訶是個勇將,若是為小人所害,那就太不值得了,還是回去吧。」
「我就駐紮在這裡,等設好了營,你們再帶著人過來,我們一同商談接下來的事情。」
黃法戳這才稱是,趕忙返回。
雙方雖然結盟,可這軍隊肯定不能安排在一處,黃法戳甚至都不敢邀請劉桃子進城,生怕再出現什麼意外。
不過,黃法戳也並非是無情之人,回到城池之後,又派遣許多軍士和民夫,
幫劉桃子修設暫時的營寨,送來了許多的肉食,本來還想送酒,隻是漢國有著嚴格的禁酒令,不好送酒。
等到劉桃子安置好魔下軍隊之後,黃法戳這才帶著自己的諸多大將們前來拜見。
劉桃子的名聲很大,許多南國大將都表達出了想跟著黃法戳一同前往的想法就是單純的好奇,想看看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就連平日裡那幾個常常對著劉桃子點評,就是來這裡鍍金參與滅國戰的貴人子弟,此刻也頗為激動,都要跟著黃法戳一同過去。
蕭摩訶看著聚集起來的眾人,低聲說道:「將軍,徐敬成等將軍想要跟著前往,那沒有什麼,但是那幾個小畜生跟著去,若是再對大王無禮:::::,
黃法戳冷哼了一聲,眼裡有些不屑。
「他們也得敢啊。」
「這些人隻懂得恃強淩弱,在大王麵前,嗬。」
「無礙,他們要去,就帶上他們吧,若是不帶走他們,指不定能在陛下麵前說出什麼話來呢。」
蕭摩訶也就作罷。
蕭摩訶本來是跟著淳於量參與征戰的,可如今,他跟黃法戳的關係卻越來越好,這也是淳於量不太願意出頭的原因,就比如這次,大家都爭著想要去看劉桃子,淳於量卻以南陽不可無人守的理由留了下來,淳於量沒什麼好奇心,他的年紀也大了,沒什麼追求了,隻求安度晚年,不要再折騰出什麼大事。
黃法戳領著眾人來到了劉桃子的營寨。
騎士們駐守在各地,威風凜凜。
都不必說體格和披甲率,光是看那氣勢,就跟南國士卒截然不同。
他們看起來都格外的自信,即便麵對蕭摩訶這樣猛將的凝視,他們也敢毫無畏懼的對視。
那些初次見到漢軍騎士的貴人們,此刻都是低聲議論起來。
黃法戳帶著他們一路往裡走,軍士們卻留在了外頭。
這讓許多人都覺得不安,可到了此處,卻不能再抗拒黃法戳的命令。
帥帳之內,劉桃子虎踞上位,氣勢駭人。
黃法戳等人倒是早已習慣,急忙行禮拜見。
隻是新來的那些人,此刻是嚇得直哆嗦,都不敢去打量坐在上位的劉桃子,
黃法戳果然沒說錯,這些人麵對比自己強大的人,根本不敢表現出平日裡的半點桀驁。
等到眾人入座,黃法戳這才給劉桃子介紹了魔下的幾個將軍。
有將軍章昭達,歐陽,徐敬成,魯廣達等人。
南國這次為了滅國之戰,可謂是動用了各地的大軍,將原本用以守衛各地的軍隊都調動出來進行進攻,這也說明陳國已經獲得了戰略上的主動進攻權。
有了荊北,他們就不需要處處駐守,那般的被動。
隻是,這幾個陳國將軍卻很有意思。
那位章昭達像是風流將軍,渾身散發出濃濃的酒味和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