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龍對著那個女學生氣質的少女念出“陸禪”這個名字給我造成的衝擊,甚至比起我發現自己傳送來的地點是這種恐怖遊戲場地似的地方時還要巨大。
他剛才對著誰叫“陸禪”?真的是那個少女嗎,還是那個少女前後左右的誰?很遺憾,陸遊巡也不在那附近,而且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隨著辰龍的話語集中在了那個少女身上。這下我真是不想要承認也必須承認了,這裡的人們好像都覺得那個少女才是陸禪。
我記憶中的陸禪是個非常明確的男性,絕對不可能是個女性,而且還是個妙齡少女。
然而如果非要我以眼前發生的是事實為前提推測,那麼我就隻能推測陸遊巡是不是在人道司的殘酷人體實驗之中被研究人員順手改變了生理性彆,還被從頭到腳做了相當精細的整形手術……不對,眼前這個時間段應該是陸遊巡剛被抓到人道司的時候才對。
那就是說,陸遊巡原本就是個妙齡少女,隻是被人道司變性並整形成了男青年?那也不應該,祝拾認識被人道司抓到之前的陸遊巡,應該知道真相如何,卻從來都沒有對我說起過這種事情,更加沒有在陸遊巡的麵前表現過奇怪的態度。
還是說祝拾是在顧及陸遊巡的麵子和情緒,故意裝出了那副自然交流的模樣?不行,感覺腦子亂七八糟,還是先不要思考那麼多比較好。
我現在突然特彆想要把自己傳送回羅山辦事處,去詢問祝拾和陸遊巡真相到底是什麼,卻還是先耐下性子,專心觀察眼前的發展。
方便起見,從現在開始我就把自己認識的陸遊巡繼續稱之為“陸遊巡”,對於眼前的少女則稱之為“少女陸禪”。
“你這個叛徒,終於知道看過來了?”
陌生男性看著辰龍,發出了冷笑聲。
而少女陸禪則終於說話了,她的聲音亦是相當年輕,透露出些許稚嫩,語調卻是相當成熟:“沒有必要和他說話,他早已是被銀麵具洗腦的狀態。”
“已經說過很多遍了,我沒有被洗腦,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選擇。”辰龍淡淡地說。
“背叛朋友、背叛同僚、背叛組織……甚至是就連家人和師父都統統背叛,而加入的對象卻是把我們獵魔人當成小白鼠,不擇手段,喪儘天良,終日躲藏在黑暗之中的瘋狂組織……”少女陸禪灰心地注視著對方,“你倒是告訴我,像你這種懷揣著善心與熱血的獵魔人做出這種事情來,如果原因不是被那邊的銀麵具強行奴役了精神,還能是什麼?”
“就是因為你就連這種事情都看不清楚,現在才會被綁在那裡啊,陸禪。”辰龍答非所問。
我也相當在意他是否被洗腦,仔仔細細地觀察著他。隻可惜現實世界不是動畫或者漫畫,被洗腦的人是不會用類似於“眼睛裡麵沒有高光”等等顯而易見的跡象顯露出精神狀態的。
同時,我也用熱量感知去探查。以大成位階的他為對象時,我的熱量感知難以侵入他的身體;而如果現在真是兩年前的時間段,他應該就是成級彆,熱量感知是可以窺探。
緊接著,我猛地意識到了不對。
他的身體似乎被強而有力的法力所保護著,我的熱量感知無法侵入。與此同時,他忽然皺起眉頭,疑神疑鬼地環視周圍。我反射性地收回了自己的感知力。
見辰龍舉止可疑,銀麵具博士奇怪地問:“你怎麼了?”
“……沒什麼,隻是感覺傷口在作痛,像是被誰給觸碰到了一下。”辰龍說。
“是你之前在外麵執行任務時受的燒傷吧。”銀麵具博士了然。
“對。之前那個火焰能力者雖然完全不懂靈魂攻擊,但是放出來的火焰似乎具備靈魂屬性,我的靈魂受到些許波及,直到現在都在作痛。”辰龍摸了摸自己的右手臂。
“這都是因為你總是不一開始就使用影之纏裝。”銀麵具博士說。
“總是仰仗那種東西的話,身手就會退步。”辰龍說。
“就是因為你有這種想法才會受傷。再厲害的絕招,萬一來不及用出來,那就等同於沒有。”
銀麵具博士先是搖頭,然後對著“獄卒”們說:“把這些人送去慣例的房間裡吧。至於這個小孩……也暫時關到那裡去,但是不要傷害他。”
說完,他便帶著辰龍和另外三個研究員離開了。
而捆綁我們的十字架則再次開始前進,“獄卒”們包圍著我們陪同移動。
我分析著自己剛才感知到的結果,以及辰龍和銀麵具博士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