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炸糕禁不住吃,三兩口下去,就還剩下一個小月牙那麼大,孩子又慢悠悠的啃著,咂摸著滋味。
直到最後,炸糕終於吃完了,用那宣傳紙擦擦手,隨意丟在地上。
拉著洋車的車夫跑過,一腳把那宣傳紙踩扁,“兩國親善”四個鉛字,剛好裂成兩半。
林澤一個人轉悠到老馬的雜貨鋪,沒想到老馬掛出了牌子,請求接頭。
自然又是一番忙活,找地方換衣裳化妝,然後去買煙。
街上人不少,但是進店買東西的人不多。
大夥兒出來隻為曬曬太陽,至於買東西—到哪去弄那閒錢呢?
內城雖然沒被淹,可連日的大雨,既不能出攤做生意,也不能拉車掙嚼穀,都發愁著,憋著勁要趁著天晴好好掙幾天錢。
瞅個沒人的空子,林澤進去,挑挑揀揀。
老馬就拿個抹布,在一邊擦拭貨架。
“組長,那東西已經送出去了,上麵回電收到,又是一番嘉獎,前幾天,總部又下了任務,不過因為連日大雨,我沒去電台那兒,直到昨天才去了一趟。”
“又有任務?”
老馬點點頭,“總部說,大本營給方麵軍高層下達了一個戰略決策清樣,這東西很重要,可以用來判斷鬼子未來一段時間的戰略動向,要求各站各組,積極利用掌握的資源,打探這個戰略決策清樣的內容。”
林澤一下警惕起來!
這事兒多少有點反常。
首先,這是總部第一次如此直接的要求各站組去找一份戰略情報,還是內容不明的戰略情報!
還是那句話,以軍統的定位來說,戰略情報對軍統有用,但用處不大,遠遠沒有那種比較具體的,能夠改變戰場局部發展的情報來的重要。
事出反常必有妖,要麼是這個所謂的戰略決策清樣很有問題,要麼是總部很有問題。
再者,林澤驚訝的是,自己都不知道的事兒,總部是怎麼知道的?
這不是林澤驕傲自大,而是客觀來講,以他現在的地位,以他跟北原蘭介和鬆崎直人的關係,甭管是方麵軍還是憲兵司令部,他不知道的事兒實在不多了。
就連治安戰這樣的大事兒,偶爾鬆崎也會跟他聊起來,雖然不至於把一些絕密的文件給他看,但不會瞞著他有這回事!
而總部在北方的情報來源,可以毫不誇張的說,金佛小組得占**成。
總部從哪得到的消息,能確定大本營給方麵軍高層下達了這樣的文件?
還有一方麵就是,林澤讓田島那孫子弄得留了個心眼,那就是鬆崎直人雖然水平一般,可不代表鬼子那邊沒高人。
上次那個釣魚計劃就很完美,要不是自己有掛,恐怕也得跪。
萬一對麵一計不成,又施一計,打算繼續釣魚呢?
如果是這樣,那最壞的可能性就是總部出了內鬼。
不過,即便是出了內鬼,他應該不知道自己具體的身份,而是可能隱隱約約知道北方有一個高級間諜,很受戴老板看重的高級間諜。
而且這個內鬼應該不在通訊部門裡,否則直接通風報信,約定好時間,他在那邊發報,鬼子在這邊查電台,那還不是一查一個準?
當然了,這些也隻是最壞的猜測,也可能是戴老板還有什麼彆的渠道,能搞到相當絕密的信息。
“行,我知道了,你最近注意點,沒有我的命令,不要聯係總部,跟發報員接頭的時候,務必做好保密工作,最好多加幾層保險,避免直接接觸。”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