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如此畫麵,李卿落心頭一暖。
“祖母。”
李卿落跟著南宮狄過去,裴老夫人立即伸手:“落兒快來,祖母給你準備了你愛吃的棗泥糕,快來嘗嘗。”
裴老夫人親昵的拉著李卿落的手,這回失而複得後,裴老夫人越發的珍惜自己和落兒的這份祖孫情。
她這心裡,餘生唯一有盼頭的,也就是她的落兒了。
所以若是落兒出了什麼事,她比自己死了還難受,也就越發的看重了李卿落。
“昨晚睡得好不好?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裴老夫人難得露出溫柔一麵的的關心著李卿落,一旁的洛神醫和南宮狄也都跟著微微一笑。
李卿落失蹤這兩日,南宮狄和洛神醫雖然沒有跟著裴老夫人去裴國公府那一趟,但是二人也在滿街到處奔走尋找李卿落。
現如今看她好端端的回來,二人心裡自然也都是無比高興的,心裡對她就像對自家小輩一樣,也都有了幾分感情。
將下人們都遣走後,洛神醫這才說起狂血病來:“我也是三十多年前,跟著我的師父在遊曆大陸山川,到處行醫學習時,曾見過這個病。”
“當時這個病,是在西域和大梁接壤處的一個小村莊裡發現的。”
“那個村子裡的人,至少有一半都像是瘋了一般,拿著刀互相追逐砍殺。”
“若有人被砍死,其餘的都會立即蜂擁而至的撲上去,吸食他的血肉。”
“可吃了這些血肉後,他們又像是互相嫌棄一般,似乎並不喜歡那個味道。”
“我和師父當時路過被他們發現後,他們當即就拿著各種各樣的刀具追著我們師徒二人要取我們性命,嚇得我們慌不擇路之下跑進深山,到了山裡後遇到了另一批村民才知道真相。”
“原來這些人是那個村子裡,另一半正常的村民。”
“他們說,也就是一年前,他們家家戶戶都有家人一夜之間突然得了這個怪病。那就是發起狂來,會嗜人血的狂血病。”
“他們都像是中了邪一眼,正常的時候還能說話,可是發病的時候,就無法控製自己,會徹底失去人性。”
“後來,他們其中有人發病後無意吃了家人的血肉,然後就會徹底清醒幾天。可一般人清醒後無法接受事實真相,所以都會持刀立即自裁謝罪。”
“而且,每個得病者,都隻會對異性者的血肉感到特彆渴望,他們會覺得正常異性便是路過,渾身的味道都是香甜的,會誘發他們身體裡對血最大的渴望。”
“同性、動物、甚至同病者的血肉對他們來說,聞不到味道,但是入了口卻是苦味的。”
“後來沒過多久,村子裡的正常人為了活命,都不得不拋下家人躲到了山裡,並在入口處設置了一些機關,這才安穩了幾日。”
“我和師父對此病感到好奇極了,所以就在山裡暫時留了下來。”
“與此同時,我與師父在這裡還發現了另一個醫者,是一個來自西域的巫醫女子。”
洛神醫說完便看向裴老夫人。
裴老夫人大吃一驚:“難道是她?紮伊娜!?”
李卿落問道:“祖母,這個巫醫女子紮伊娜,到底是誰?”
裴老夫人好像也陷入了回憶了,聲音裡含著幾分激動情緒的起伏:“她就是個妖女!”
“當年你大外祖父被她迷得可謂是神魂顛倒……!”
“這個紮伊娜是個西域人,長相絕美,風情萬種。”
“他們在戰場上相識,那些西域人要殺這個紮伊娜,說她是個瘋子,會為了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是你大外祖父對她一眼萬年,像是著了魔似得,不僅救了她,還將她帶回了軍營。”
“一開始,他還有些腦子,還知道將這個紮伊娜關起來,不許她到處亂跑亂闖,怕她是個細作。”
“可是後來軍營裡出現了一種像瘟疫一樣的怪病後,是紮伊娜主動出手相助,解決了危機。”
“至此後,你大外祖父就徹底不管不顧的將她留在了身邊。”
“不過,這個紮伊娜在阿兄身邊,確實也沒有做什麼惡事,相反還屢次救了不少人。”
“我討厭她,是因為阿兄對不住你的大外祖母。”
“你大外祖母,也就是我的嫂嫂,她端莊秀麗,淑雅大方,對我和裴家所有人,都付出了真心。”
“可是因為這個紮伊娜出現後,大兄的心思便再也不在嫂嫂身上了。”
“他甚至好幾次回金陵城,都將紮伊娜帶在了身邊,甚至明目張膽的帶回了國公府。”
“嫂嫂她被折磨的心如死灰,並非她不豁達,而是他們夫婦二人年輕時,也是曾是鶼鰈情深的恩愛過,可如今阿兄他的感情說變就變……有時精神折磨,比沒有感情更加殘忍。”
“不過因為那女子是西域人,所以大兄並未能如願將那女子抬做平妻,而那女子也不願做妾,所以二人一直就無名無分的在一起。”
“後來金陵城容不下那女子,他們就大多時都在邊關,過著不是夫妻,卻勝似夫妻的神仙日子。”
“沒過幾年,你大外祖母就病重去世了。”
“去世前兩個月,家裡寫了家書讓你大外祖父趕回來,你大外祖父也並沒有趕回來見他發妻最後一麵。”
“哎……”
“洛白,你是說……當時那個村子裡,紮伊娜也去過?”
“那我大兄的狂血病莫不是和她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