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陶喜迫不及待的就把沈涼從床上拽了起來。
也就是孩子年齡還小,所以不太懂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不然要是一個女孩子家家跑到男人房間裡,從被窩裡給人拽起來,話傳到外人耳朵裡,難免會受到這個封建時代的“製裁”。
而小陶喜這麼早起來的原因,還不就是昨天沒能過上射箭的癮。
要不說唯有興趣,才能讓人在某一領域內走上更高的巔峰呢,如果沒有興趣,誰會一大早就摸黑爬起來做事?
不過這一次,沈涼就不能自己一個人帶陶喜玩了。
畢竟昨天陶富貴掏了銀子,又忙忙叨叨跑去瑞城購買製作弓箭的材料,就是因為聽了沈涼的建議,想要親眼驗證一下,自己的寶貝女兒,究竟是不是真的像沈涼說的那樣,具備一定的射箭天賦。
唯有親眼所見,陶富貴才好思考進一步的決斷。
否則要是沈涼看走眼了,即便真有關係能把陶喜送去軍伍營帳,也照樣是用不了多久就得被人“退”回來。
那樣一來,丟不丟人暫且擱置一邊,主要是耽誤了陶喜的時間啊!
陶富貴其實已經把送陶喜去城裡私塾讀書的錢攢得差不多了,起碼能管個三五年,而在這三五年的時間裡,他還能繼續賺錢存錢,供陶喜讀更久的書。
等他實在是供不起了,算算年齡,估計陶喜也就該到了談婚論嫁的階段,屆時一切都將按照他的計劃去走,也不至於偏離了他的初心。
於是沈涼起來後,就問陶喜,她爹娘有沒有起床。
陶喜興奮點頭,說倆人已經在穿衣裳了。
其實也是,就算沒有沈涼三人的到來,逢此春耕時期,陶富貴和苗桂芬一般也不會起太晚。
要做飯,要洗衣服,要下地乾活,要做許多日常家務。
農民百姓的生活,單純而樸素,沒有科技時代的熬夜刷手機,更不存在豐富多彩的休閒活動,所以大多都是早睡早起,根據老天爺的作息製定自己家的作息。
接著就是陶喜一手拿著屬於她的定製小弓,一手拉著匆匆忙忙穿好衣服的沈涼走出房門,來到院內。
男人起床,自古以來都要比女人起得簡單。
苗桂芬估計是還在房間裡收拾,穿上衣服就出門的陶富貴,此時已經開始在院子裡給陶喜製作弓箭和靶子了。
沈涼見狀,快走幾步過去幫忙,打心裡已經逐漸把沈涼當成自家人的陶富貴也不跟他客氣,年齡相差三十多歲的“兄弟倆”,就這麼圍繞都很寵溺的丫頭忙活起來。
之後苗桂芬出門,跟沈涼打了招呼,隨之便去準備早飯。
昨晚喝了最多謫仙醉的老錢,聽見動靜也爬起來了,頗有些睡眼朦朧的,手裡提著他那個用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酒葫蘆,裡麵裝了些昨晚剩下的酒,倚在門框上咕咚咕咚猛灌一通,既是解饞,也是漱口。
箭和靶子,做起來都沒有做弓那麼費勁,約莫半個時辰過去,一切就都準備就緒了。
適時,同樣已經即將準備好早飯的苗桂芬,也去隔壁把曹大娘和司小空叫了過來。
兩家眾人齊聚一院。
靶子在一處院牆前立好,一張弓,五根木棍削成的箭矢,也全部拿在了陶喜左右準備妥當。
幾人在距離靶子三丈遠處站定。
這是沈涼初步規劃的距離,因為他發現陶喜的射箭天賦,也是那天早上無意為之,具體陶喜能把弓箭射多遠,精準度在多少範圍內能達到最高值,他都還不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