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的,我們去過管委會了,但他們說您開車去市裡了,於是我們索性到這裡來等了。”那大叔接著說。
“什麼事情那麼急呀?說說看。”張曉峰問。
“我們社區邊上有一所小學,叫東升小學。這個東升小學旁邊又有一座墳,現在這座墳的後人擴建了祖墳,然後就占用了通往學校的過道,現在去上學的小娃娃們得從那家墳前過,平時什麼紙錢呀,香燭的,滿地都是,讓人瘮得慌……”那大叔說道。
“學校旁邊還有墳墓?怎麼會有人沒有搬遷的呢?”張曉峰狐疑地問,開發區的土地都收歸國有了,居然還有墳墓,況且還在小學旁邊?
“這家人有很深的關係,當時撤遷的時候就保留了下來。本來隻是一個小土堆,大夥兒也就不在意,沒想到,這段時間他們家就搞起了擴建,占了不少的公共空間。”那大叔介紹道。
“你們上車,帶我去看一看。”張曉峰說,事情得親眼看看才直觀,聽起來有些玄乎。
那幾個村民猶豫了一下,就擠進了張曉峰的車子。
十幾分鐘以後,幾人來到三橋社區的東升小學。
學校是新建的,道路都還沒有鋪上水泥路。走幾分鐘,也看到了那個擴建當中的墳墓。
東升小學建在一個小土坡下麵,左邊五十米處就是那座墳了。墳墓前麵的路隻是一條土路,並不是進入學校的大路,但是這條土路的另一邊,有五六幢居民樓。那些居民樓的孩子走這條路去學校要近很多。
“這到底是誰家的祖墳呀?又有什麼樣的背景?撤遷那麼大的動靜,還能保留下來,不簡單呐。”張曉峰望著這個很有規模的墳墓自言自語。
“這是我們社區主任家的祖墳。”為首的大叔說道。
社區主任和以前的村委會主任差不多,幾個村子裡的村民聚居在一起,成立了一個社會委員會,委員會的乾部成了脫產乾部,工資由開發區財政支付。
三橋社區的主任叫黃健,是以前一個村的支書,後來經過選舉,他就擔任了這個社區主任一職。
就這麼一個老黨員,一個吃財政飯的人,怎麼會做出這種倒行逆施的事情來呢?
這座墳墓用大理石塊砌得很高大,像一個蒙古包,平台也是大理石鋪的,大理石隔斷了這一條土路。整座墳墓呈半月形,旁邊還種上了桂花樹。所占用的麵積得有一百多平方米。
張曉峰在這座墳前拍了幾張照片,然後問那幾個村民:“這件事情,你們向其他部門反映過嗎?”
“我們反映了很長時間了,也有一些乾部來看過,隻是不知什麼原因,就沒有了下文。”一村民說。
“具體向誰反映了?還記得嗎?”張曉峰又問。
“派出所,哦,也就是現在的警務室,另外,國土局,市政園林局,還有綜合行政執法局,都去過了。”那村民扳著手指說。
張曉峰皺起了眉頭,這麼多部門,這一點事情都處理不了,不知他們平時在乾什麼?
“都是你們幾個去反映的嗎?”張曉峰又問。
“不是,以前去反映的人現在都不敢反映了。”旁邊一村民插嘴說。
“為什麼?”張曉峰很驚呀。
“去向這些部門反映以後,第二天我們的黃主任就都知道了,然後上門打罵,現在的人都怕打擊報複,都不敢反映了……”那村民無奈地說。
有權有勢的人真是無法無天,而有的乾部居然與這種人沆瀣一氣,助紂為虐!
“好了,我知道了,我一定會處理好這件事情的。你們住哪裡,我送你們回去?”張曉峰說。
“不用了,張主任,我們就住在附近……張主任,這件事情能處理好嗎?”一村民猶豫地問。
“會,一個星期之內,我一定讓他們把這座墳遷走。”被村民質疑,張曉峰也是一怔,說明乾群關係緊張啊。
張曉峰回到管委會辦公室,打電話把園林局的劉潤毅叫到辦公室,跟他說:“園林局那邊你看一下有哪些迫切需要搞的項目,趕緊弄,把陳偉傑他們幾個貪的那一筆錢儘快使用出去,把錢用光了,我看誰還惦記那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