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這也隻是乾著急,不如實際行動起來。”
“你要是有本事,直接請趙院長來診治吧。”
“趙院長在心血管疾病領域那可是權威專家,這類病他一看便知,連繁瑣的診斷檢查都可以省了。”
“這樣一來,馬上就可以根據趙院長的判斷開展針對性的治療。”
“無論是藥物治療的調整,還是物理治療的介入,甚至是手術的安排,都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得到落實,這是最大程度地節省時間,也是對患者最好的負責。”
“你行嗎?你能嗎?”他再次不屑一顧地問道。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輕蔑,仿佛在說,就憑你,能請到趙院長?
江昭陽的目光如同被寒風凍結的湖麵,泛著層層絕望的漣漪。
他緊抿著唇,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這樣吧,醫生,您看看能不能想個辦法,先讓我父親進入CU病房吧?”
“那裡是無細菌的乾淨環境,對穩定他的病情大有裨益。”
這醫生看了江昭陽一眼。
“不行!”他然後斷然拒絕,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CU病房的床位已經全部滿了,沒有空位。”
這話如同重錘一般狠狠地擊打在江昭陽的心上。
讓他瞬間感覺胸口像是被一塊巨石壓住,難以呼吸。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眼神中閃過一抹絕望。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試圖以更加理智和合理的理由來說服醫生:“我理解醫院的難處,也知道CU床位緊張。”
“但是,醫生,請您考慮一下,如果沒有床位的話,哪怕隻是暫時讓擔架車進去,隨便放在一個相對空一點的地方,哪怕不是正式的床位,也好過現在這裡人來人往、嘈雜不已的環境吧?”
說罷,他又強調道:“總比這嘈雜的環境強十倍吧?”
“不行就是不行,那樣豈不擋了醫護人員走路?”這位醫生有些嗤之以鼻。
“有本事請趙院長來,一切迎刃而解。在這兒與我廢什麼話?”
這醫生戲謔的話,讓江昭陽啞口無言。
自己一個小小的水庫工,無權無勢,自己能送父親進入CU的能力都沒有,更彆提能請得動身為心血管疾病領域權威的一院之長?
言罷,醫生的鼻子輕輕一哼,眼神中滿是不屑。
隨後他便轉身離去,留下一串冷漠的腳步聲在走廊裡回蕩。
江昭陽氣得渾身顫栗,可是他無可奈何。
“勢利小人!”江昭陽在心中暗罵,卻明白這無濟於事。
以前自己父親在位時,是這待遇嗎?
但如今,一切都變了,父親靠邊站,一旦病重,連最基本的醫療資源都變得遙不可及。
可是生氣歸生氣,總得想辦法。
這是自己摯愛的父親,這是給予了自己生命的人啊。
江昭陽望著進入沉睡狀態的江景彰心如刀絞,每一秒都像是在煎熬。
想什麼辦法呢?
自己大學一畢業就到了鄉鎮工作,與縣城上層圈子幾乎沒有交集。
平日裡更是忙於工作,無暇顧及人際交往,更彆說積累起什麼有用的人脈資源了。
這樣的現實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無力與挫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