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讓幾人奇怪的是那車轍印明明是順著官道走的,每一條進山的路上都沒有車轍留下的痕跡。
難道,偌大的馬車憑空消失了?
追尋一直持續到半夜,四人打算在荒草灘留宿。
對於這個村子,張子銘記得很清楚。當時,那個殺害妻子的張大就住在這個村子。
村長得知幾人到來,特意讓兒媳婦燒了一尾新鮮的黃河鯉魚,連拉帶拽的將張子銘幾人帶到了自己家中。
和村裡的其他房屋一樣,都是茅草屋,籬笆院子。不過,村長家的茅草屋更多些,三麵房屋,西麵留空。
典型的北方四合院式的格局。
坐在屋中,鯉魚的鮮香氣撲鼻而來。村長給幾人添上酒道“各位大人嘗嘗,這是老朽自家釀的酒。”
四人追尋半日,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一陣風卷殘雲,桌上就剩下了殘缺的魚骨。
吃飽喝足,張子銘問道“最近村裡有沒有什麼可疑之人來過?”
村長思索一陣,先是搖頭。然後想起了什麼,猛然道“是有過,傍晚時分有個富商路過村旁。和老朽要了碗水喝。那富商真有錢,穿的西蜀錦繡,臨走前還給了老朽一兩銀子。”
譚三坐直了道“可是黃色的?”
譚三自然不認識什麼錦繡,隻知道那是很貴的衣服。
村長點頭道“沒錯,黃色。上麵繡著的是不認識的花樣。看起來,有點像西蜀深山裡蠻族的圖騰。”
這老頭不像表麵上看起來那麼簡單,一個村長竟然認得西蜀錦繡,而且還知道蠻族圖騰。
村長見張子銘已經對自己產生了懷疑,解釋道“大人,說來慚愧。老朽年輕的時候跟隨叔父們在西南修繕落妖長城。自然對西蜀比較了解。”
張子銘點頭道“你把他給你的銀子拿出來我看看。”
村長從懷裡掏出銀子放在桌上,四人拿起一看。假的。
村長氣胡胡的道“穿著一身幾十兩銀子的衣服,竟然用假銀子欺騙老朽。人心不古啊!”
張子銘任由村長發泄完問道“你還記得那人的模樣,往何處去了嘛?”
“記得!”村長不假思索的張口說話,眾人翹首以盼。但是村長好像忽然失憶了一般,臉上充滿了掙紮的表情。他在努力讓自己回憶。
幾息後,村長皺著眉頭道“對不起大人,我忘了。明明感覺就在腦子裡,可怎麼也想不起來。”
坐在桌旁的四人相互對視,這和城裡那些收了假銀子的人反應是一樣的。
張子銘覺得這人應該是會某種秘法,能讓看到他的人忘記他的模樣。就像是自帶馬賽克一樣。
譚三道“黃昏時分,看來咱們晚了一步。”
張子銘搖頭道“大量布匹,一輛馬車。就算是良駒,也跑不過我們。除非是多匹馬。”
“不是,就一匹!”譚三和村長同時開口,這一點他們非常肯定。
要是這麼說,神秘人的腳力真不是凡品啊。
幾人商議一番後,得到一個肯定追不上的結果。打算睡醒了先回縣衙。
眾人睡著後,張子銘走出了屋子。找了個無人的角落打坐吐納。武夫養氣境後是修神,張子銘因為同修道家功法,所以元神比尋常武夫更強。
經過這些天的吐納,張子銘已經很明顯的感覺到了一些門道。估計,用不了多久,他就可以到七品了。
不過,道家體係築基之後是尋道,這就意味著他要找到一個屬於自己的道,才可破境。
涼風習習,張子銘緩緩睜開眼睛。
雨滴打在臉上,濺落在四周。隨後,大雨而至。
“真的被駱冰河說中了嘛?今年的雨季來的更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