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頭目作戰時最害怕的事情是什麼呢?
那就是憑著最後一絲生命力將其擊倒,在以為自己已經勝利了的時候
場地裡的管弦樂突然變得高亢了起來!
在與不死隊戰鬥的時候,要塞內總是回蕩著淡淡的樂聲,低沉、悲涼、肅穆,和這裡壓抑的環境正好相符,但是當時的眾人都專注於戰鬥,全然忽視了樂聲。
而就在這時,在達爾鬆了口氣要撒手人寰的時候,樂聲忽然變的高亢激昂,不知道從哪來的女聲開始合唱,先前的壓抑一掃而空,氣氛被推向了最**!
熊熊的火光自身後傳來,照亮的要塞一片輝煌,粘稠的黑暗都有所恐懼,紛紛在烈火下退卻。
磅礴的生命力自身後傳來,樂聲裡的大小提琴都像是被拉出了火花,合唱的女聲達到了最高點,宛如在慶賀著——
火焰中的新生!
“搞什麼”
加帕爾眨了眨眼,他很久沒有露出過這麼迷茫的表情了。
他剛才看到了什麼?
不死隊本來已經倒下,可其他隊員的身體中忽然飄出了血液彙聚於他的身軀?
狼血彙聚,火焰燃起。
法蘭不死隊的身影在火中閃爍,數千,數百,數十,最後合而為一。
那道承載著所有狼血的不死隊站了起來,法蘭大劍纏繞上了火焰,鎧甲的邊角也泛起了灼燒般的火光。
洶湧的烈火幾乎要覆蓋整個要塞。
那不是普通的火焰,加帕爾可以肯定,他從那上麵感受到了一股神秘的力量,這股力量就像是能夠支撐世界、延續世界、拯救世界,硬要形容的話就是
宛若神明?
“薪王!”
就在這時,達爾忽然激動的喊了出來,他身上的傷勢不知何時消失了,連胸口上的大劍都回到了不死隊手裡。
加帕爾亦是發現自己恢複了全盛狀態,那些倒在地上半死不活的法蘭守衛也清醒了過來。
大家的狀態都恢複了!?
咀嚼著這個詞彙,加帕爾忽然理解了,他在貝德周報編撰的法蘭不死隊相關書籍裡知道了這個詞。
達爾是最先反應過來的,他在【繪畫世界“霍克伍德”】中通過灰心哥之口得知了這個詞語,並且完全了解了不死隊的傳火壯舉,知曉了這個名稱的含義。
是為了世界的存續而投身火焰之人的意思!
在這個世界,對於薪王還有一個更貼切的稱呼。
“救世主嗎,”加帕爾不止一次從彆人對不死隊的評價裡聽到了這個詞。
每一位薪王,先不去管他們的初衷、目的,隻要是傳了火,延續了世界,那麼這個世界的人都會將他們稱為救世主。
想到這,加帕爾忽然咧開嘴角,從地上撿起了連星劍,說道
“和這種存在交手的機會可不多見,我真是幸運至極。”
該行的禮在最開始已經行過,現在要做的就是不忘初衷,所以他拿起了劍。
不過呢
加帕爾忽然撓了撓臉,自言自語道
“感覺打不過啊。”
光是看著從火焰中站起來的不死隊,他就覺得自己的靈魂都仿佛燒起來了,連想都不用想,“薪王”狀態下的不死隊已經超越了滿月女王的仿身淚滴,這才是塞恩地下城目前展示出的最強存在。
除非給他來一個類似托普斯的力場針對女王那樣的外掛也來針對一下不死隊,否則他拿頭去打?
他或許能單通女王,但是單打薪王不死隊?開玩笑呢!
看著加帕爾舉起了劍,在場為麵見薪王而激動的法蘭守衛愣了下,達爾最先反應過來,也撿起了自己的武器。
從火焰中站起的不死隊的雙眼顯露出紅光,他的動作變了,變得像是那些發狂的同伴一般凶猛,這代表著他認可了能擊敗一階段的自己的眾人,於是徹底解放了自己的力量,也不再抵抗深淵。
在察覺到這一點後,大家開始過量服藥,怪獸血丸、綠花草、勇者肉塊、狂化藥劑
過量服藥後的眾人平均至少提高了五個等級,再加上狼血的激發,實力更勝一籌。
戰鬥開始,但接下來的場景甚至無需過多描述。
能活下來麵對薪王不死隊的法蘭守衛都不會害怕,他們隻是有點手抖而已,真的隻是手抖。
不死隊專治這種疑難雜症,治療方法是將他們送回篝火。
刀刀烈火,不死隊像砍瓜切菜一樣每一劍都會帶走一人的生命,直到砍到了達爾麵前。
“喝啊!”
達爾跳了起來,他使出了最強的一擊,正如當初他麵對亞爾特留斯時那樣,在疊加了多重增益效果之後以全身力量使出了狼跳。
但不死隊突然在他的視野裡消失了。
等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現,對方跳的比他更高,狼跳的姿勢也更加標準強勢。
“我——”
達爾甚至沒來得及說出一句完整的話,纏繞著火焰的法蘭大劍在視野中迅速放大。
再然後,他就失去了意識,在最後似乎看到不死隊朝著劍聖衝去。
啊,最終還是失敗了啊
達爾精神狀態出乎意料的平靜,坦然接受了自己的失敗,倒不如說這一趟挑戰讓他看到了薪王,死了都感覺值了。
他還是得說一聲,不死隊真帥。
眼前的世界逐漸陷入了一片黑暗,如果不出所料的話接下來就該是公式化的“意識逐漸虛無”然後在篝火醒來。
可是,一點火焰忽然在眼前燃起,緊接著將整幅黑暗構成的畫卷燃燒殆儘,全新的場景在他的眼前展開。
他以俯視的視角看著法蘭要塞內部,不死隊正在戰鬥,是和加帕爾嗎?
不對,那個人不是加帕爾!
達爾瞪大了眼睛,他意識到展現在眼前的又是新的影像。
在要塞內與不死隊戰鬥的,是一名穿著全身鎧甲的陌生人。
等等,我好像在哪裡見過這個人。
想起來了,眼前這位與不死隊戰鬥的人我在繪畫世界“霍克伍德”裡見過,就是那個將螺旋劍插回篝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