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坊就開在柳家隔著一條街的位置,上臨州學院這一年,鐘青宴一直早晚接送方柔到柳家門口,然後一同乘她的馬車上學。
“一個侍衛上什麼臨州學院!”鐘青宴嘴裡發酸突然開口。
柳映枝護短不客氣回懟,“你還一個管家之子呢,你上什麼臨州學院!”
她的侍衛比他強一百倍,當然能上臨州學院了!
昨日她擅作主張替鬱北霖做了主,回院子後就又問了他的意見,見他同意,就又看了他寫的字畫,沒想到他竟然都會,而且還寫得畫得比鐘青宴的還好。
她就更慶幸,這個決定沒做錯!
鐘青宴被噎得臉色一紅,彆了她一眼不說話了,隻尷尬地理了理衣領。
方柔上前一步和事佬開口,“好了,青宴哥哥,柳小姐我們快上馬車走吧,不然該遲到了。”
柳映枝這時目光才落到她身上,她正穿著那件父親給自己買的,臨州隻此一件用九尾赤狐做的赤紅羽絨狐裘。
價值千兩。
比一般的狐裘更好看更保暖,還沒有厚重笨拙感。
同時,她的視線又被方柔狐裘下的穿著和頭飾吸引。
隻見她身上穿的最上等的流雲錦做的鵝黃鑲金百合交領寬袖衣裙,頭上戴著最時興的蓮花步搖和花瓣耳飾。
這些本都是她的也本該都穿戴在她身上,現在都穿戴在方柔身上。
思緒倒回,她記得是鐘青宴說的,說她長相寡淡,適合素淨,不適合穿戴這些名貴的布料首飾,最素淨的青絲錦和最平常的素玉簪才最適合她。
他也更喜歡她穿得素淨些。
還說,那些綾羅綢緞金釵玉簪倒很適合方柔的長相,就把本屬於她的所有最好最貴的東西都拿走給了方柔。
當然,其中就包括那件臨州僅此一件,父親專門買給她的,她都沒穿過一次的赤狐羽絨狐裘。
柳映枝攏回思緒,冷笑地看著方柔。
此時,她覺得方柔這一身裝扮,著實礙眼。
“喜桃,把她頭上的首飾和身上的赤狐羽絨狐裘都拿回來。”她麵無表情,吩咐喜桃。
喜桃得令,彆提多高興,兩眼放光高聲應了一句是,就直接大步上前,粗魯地把她頭上的發飾三下五除二拽下來,拽掉好幾綹頭發也不管,耳飾和脖子上的項鏈也沒放過。
最後,又扒下來狐裘,這才心滿意足地抱著本就是小姐的東西,小跑回到小姐身側。
沒了狐裘,方柔瞬間被冷空氣包裹,凍得小臉青紫,鬢角還有碎發,看去儘顯狼狽。
鐘青宴看到一陣心疼,忙上前一把摟住她,將她護在自己狐裘下取暖,後瞪著柳映枝發火。
“柳映枝,你在乾什麼!”
柳映枝已經上了馬車,掀起簾子一角,看了他一眼道“我當然拿回本來就是我的東西了,還能乾什麼?”
方柔被凍得渾身發抖,聽後青紫著一張小臉,仰頭看向鐘青宴,問“青宴哥哥,這些不是你買來給我的嗎?”怎麼現在成柳映枝的東西了?
鐘青宴擰了擰眉,眼底閃過心虛,抿了抿嘴小聲開口,“我是借她的錢給你買的,她就以為是她的了。”
“可柳家的錢就是你的,她是不是太霸道了。”
“算了,彆理她,改日我再給你買新的,快遲到了我們先趕緊上馬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