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青宴壓著怒火狠狠剜了柳映枝一眼,一副不跟她計較的表情,扶著方柔就要上馬車。
可柳映枝卻直接讓鬱北霖關上馬車門,將他們擋在外麵。
掀起窗牖的簾子,歪頭挑眉再道“昨日我就說了,我的馬車沒有你們的位置,想去學院,自己走著去吧!”
她話說完,馬車就直接駛走了。
望著消失在雪色中的馬車,鐘青宴本來壓著的怒火,現在猛躥頭頂,怒火中燒!
柳映枝怎麼敢,她還真不讓他坐馬車了?!
好,他還不稀罕坐了,日後她彆後悔,到時候她就算哭著求自己,自己也不會再和她同乘一輛馬車!
方柔看了一眼氣急敗壞的鐘青宴,蹙眉眼底有不解“青宴哥哥,馬車不是給你專門打造的麼?昨日她就搶了你的馬車,今日還這麼囂張蠻橫不讓你坐,她不過一個管家之女,你乾嗎總是這麼忍著她。”
而且,昨日柳映枝為什麼會說馬車是她的。
鐘青宴憤憤收回眸子,鎖眉吐出一口怒氣,聞聲眼底神色變了變,聲音儘可能平緩,解釋“我父親和她父親關係親厚,特意囑咐過我讓我照顧她,我這才不跟她一般見識。”
聽到這個解釋,方柔眉頭鬆了鬆,但又想到昨日自己的琴被搶,還有剛剛自己首飾狐裘也被搶,他都不讓自己理她,護著柳映枝的舉動很明顯。
方柔剛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蹙眉咬著唇瓣沉思。
-
鬱北霖現在也是臨州學院的學子了,她自然不會真的讓他當馬夫,昨日那般跟父親說也是怕父親不同意,迂回的說辭。
所以,今日出門就是找的鐘二柱先前頂替的白叔駕的馬車。
白叔是柳家老人忠心聽話且駕馬又快又穩,很快到了學院。
入了甲班,鬱北霖被安排在柳映枝後麵的位置,他們剛坐定,就見鐘青宴和方柔姍姍來遲。
看他們神色不像是凍著走來的,柳家馬車不止一輛,想來他是坐的彆的普通馬車來的。
鐘青宴沉著一張臉,坐到柳映枝右側桌案上,其間瞪了柳映枝好幾眼。
柳映枝則睜著一雙杏眸,眨巴了幾下後,直接衝他翻了個白眼,就沒再理他。
這堂課是作畫課,夫子講了作畫要領後,就在課堂結束前,布置了作畫課業,畫出心中最重要的人或者物。
要求四日後上交。
柳映枝今日聽得格外認真,她想要擺脫草包女的稱號,奮發圖強,也爭個第一才女當當。
父親那麼信鐘青宴的話,無非就是他讀書好有才能。
若自己讀書好了有了才能,那自己說的話在父親那肯定也會逐漸有信服力,也能逐漸改變父親對自己的刻板印象。
自然能更快讓父親看清鐘青宴麵目,把他們父子二人趕走。
想明白此,所以課休後,她就很認真地拿起筆在紙上寫課業內容。
此時,一旁的鐘青宴注意到舉止反常的她,斜了她一眼,陰陽怪氣開口“彆寫了,寫了你也畫不出,反正你每次都交白卷,夫子也不會說你什麼。”
柳映枝不想搭理他,不說話,隻是剛抬起手腕又落下去,筆鋒一轉開始認真寫起了歪歪扭扭的字。
鐘青宴一看到她那難看至極的字,噗嗤笑了一聲,繼續嘲諷“就你那字簡直是鬼畫符,寫了課業內容,誰能看得懂,你快彆寫了,免得浪費紙張筆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