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昨日一聽到夫子讚許柳映枝是奇才,心裡就很不舒服,能讚許奇才的隻能是她,所以,今日一早她就去找夫子舉報她了。
隻是沒想到,柳映枝被舉報作弊後竟然這麼淡定,還願意自證清白,還想讓舉報的人受罰。
剛剛看柳映枝那自信的樣子,她是怕她真自證清白後,自己會受罰。
自己這麼嬌貴,自然不能被罰。
雖然她是寫了字條,但通過字跡比對,夫子很快就會知道是她。
所以,在沒比對字跡之前,才想出讓白芝芝代替自己的法子的。
反正白芝芝皮糙肉厚,就算是輸了被罰,也無事。
白芝芝和方柔的眼神交流,柳映枝自沒錯過。
她也很快從中猜出,舉報自己的是方柔,白芝芝隻是替她擋槍。
視線落在白芝芝肥圓的臉上,看到她那心甘情願的樣子,柳映枝不禁感歎,方柔拉攏人心真的很有自己的一套。
比起鐘青宴,她更會裝,真假參半的,對身邊人好是真的好,說的話做的事,看起來感覺起來,都是處處為對方著想,為對方好,挑不出一點兒錯來。
可實際上呢,她所謂的好,都隻是停留在口頭上和一些不涉及自己利益的小事上。
就像剛剛,她感動得一塌糊塗哭得梨花帶雨,一副今日幫她日後她都會為你去死的樣子,可說到底她隻是掉了幾滴不值錢的眼淚而已,就換來了白芝芝主動站出來替她擋槍。
而白芝芝,腦子缺個溝的人,自然半點察覺不出來。
還以為方柔多麼重視她,對她多麼感動涕零呢。
柳映枝斂回思緒,嘲諷一笑。
她既然願意替她擋槍,那她就成全她,道“好。”
“我現在就能作畫來證明昨日測驗我沒有作弊。但若我證明了,你,白芝芝,退學離開臨州學院!”
白芝芝一聽讓自己退學,受這麼大的罰,她的心慌了一下,有一瞬間的害怕。
但她很快又想到剛剛楊夫子那麼肯定地說是柳映枝作弊,頓時又來了自信,當即又揚起肉下巴。
一點不怕的樣子,道“好!退學就退學!你要是證明不了,你不光要跪下跟鐘公子磕頭道歉,也得給我磕!”
柳映枝亦爽快答應“好。”
此時,早有看熱鬨不嫌事大的學子們,將筆墨紙硯準備好了。
柳映枝繞過自己的桌案,走到擺好的桌案前,她依舊,隻是閉眼構思了一會兒,就開始落筆畫了起來。
和昨日一樣,攏共用了兩刻鐘,就將一幅畫完成了。
而當她畫完後,所有質疑的聲音瞬間無了,大家看著她畫的畫,全都目瞪口呆,啞口無言。
這次她的畫比昨日畫得還要好,可見她昨日當真是沒有作弊!
此時,柳映枝畫完,撂筆,掃視所有人,看到大家都眼神躲避,不敢回看她,尤其剛剛還一副盛氣淩人的白芝芝。
但她可沒打算放過她。
“白芝芝,還等什麼,趕緊的啊,拍屁股走人!”
白芝芝現在徹底蔫了,低下了頭,肥圓的身子,一屁股坐在自己座位上,又尷尬又羞憤,還厚著臉皮耍起了賴道“我,我不走,我交了學費的,為什麼走啊。”
她若是直接退學回去,父親肯定會罵死她的。
“嗬!”柳映枝無語地冷笑了一聲,道“現在都流行打賭不認,說話當兒戲,都這麼耍賴皮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