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輕抬頭,直視劉成澤,戲謔的問:“劉成澤,你說我,需要跪嗎?”
此言一出,府君心中咯噔一下,這個卑賤之人居然敢直呼巡撫大人的名字!
他心中雖隱隱感到不妙,但依然壓抑住心中的不安,繼續喝斥秦羽:
“大膽!你怎敢直呼大人名諱,這可是大不敬!”
“你難道是想死嗎?”
然而,令他沒有想到的是,聽到秦羽這句話的劉成澤一下子變了臉色。
他猛然抬頭去看秦羽的臉。
然後他整個人僵在了原地,嘴唇抑製不住地顫抖:“八……八賢王!”
這個名字如同平地一聲雷,震得全場皆默。
原本輕聲吟唱的舞女也在這瞬間失了聲,看著眼前變故瞠目結舌。
“啥?八賢王?”
她旁邊的草原男子也不笑了。
劉成澤這一跪,動作乾脆利索,響聲震得地板似乎都顫了幾分。
廳裡鴉雀無聲。
府君隻覺得一股涼意從頭頂蔓延到腳底。
他用儘全力吞了吞口水。
“八賢王!您……您怎麼會在這裡……”
劉成澤猛然抬頭,聲音帶著顫抖。
堂堂江南巡撫,此刻臉上卻已經沒了一絲方才的飛揚得意。
藏於眉宇間的殺氣再明顯不過,但嘴角依然掛著諂媚的笑。
秦羽不屑地掃了他一眼,隻發出一聲冷哼,沒說話。
這一聲哼,就像一柄刀子落下,讓劉成澤更是冷汗涔涔。
他雙手撐地,跪行上幾步,低聲喊道:“都愣著做什麼?還不快滾!”
旁邊伺候的人一聽,頓時如夢初醒,連忙退了個乾淨。
一時間,廳堂裡隻剩下秦羽、劉成澤、府君,以及靠在邊上始終帶著輕蔑表情的草原男子。
府君此刻終於反應過來。
他比劉成澤麵色更慘白,腿軟得幾乎跪倒,卻硬是撐著站立,以一種仿佛不太相信的目光盯著秦羽,幾近崩潰地喃喃:“八賢王……您真的是八賢王?”
秦羽倏地轉頭,和府君對視了一眼。
這眼神極冷,令他下意識後退一步,踉蹌地撞到柱子上,差點沒站穩。
府君心中滿是翻湧的絕望。
天哪,為什麼八賢王會在這裡?
這個偏僻隱秘的訓練基地,連外界一抹風聲都難聽見,怎麼就讓八賢王找上門來了?!
而且剛剛他對秦羽那般喝斥、那般不敬。
府君想著自己魯莽的動作,覺得自己真是挖了個墳地,然後一頭跳了進去。
劉成澤的聲音低低響起。
“殿下駕臨微末之地,實屬意外。不知殿下此番,是恰巧路過,還是特地有所為呢?”
他說著,眼神微微一轉,悄然掃了秦羽一圈。
秦羽懶懶地笑了一下,唇角挑起、
他輕描淡寫地回道:“怎麼,巡撫大人覺得……本王理應不會來這裡?”
劉成澤的心揪緊了。
卻隻能強撐著皮笑肉不笑地回道:“豈敢,豈敢!隻是江南荒僻之地,不勝風流,貿然驚擾了殿下佳興,實在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