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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雲台之上,陳老見他如此,也不免蹙眉。
“竟然有人敢謀害我陣宗弟子,當我九淵裁決是擺設不成!”
陽霽的話猛然炸響,帶起滔天殺意,仿佛下一刻他就要出手清洗,重振陣宗威名。
他的話中意直指向崇名,陳老感知到他的意誌,麵色微變,連忙勸阻道:“淵主,此事還未有定論,如何能就此定罪?”
“向崇名出手抹殺那人,還不足以說明他的心虛麼?”
陳老心中躊躇,還是辯解道:“或許隻是怕被這幾個弟子汙蔑呢,畢竟他們都是內門乃至親傳弟子,身後站著崇名得罪不起的師尊……”
陽霽仿佛被氣笑了,“陳遠,你可知自己在說什麼麼?”
陳老怔了怔才反應過來,自己此言是在質疑整個山門秩序,臉色微白,連忙低頭道:“老夫一時失言,還請淵主恕罪!”
“本座知道你素日對向氏多有照拂,但不知道你的照拂竟如此之多,甚至連自己的神誌都失了!”
陳老麵色訕訕,“但那黑衣修士已死,這幾位弟子也算經曆一場曆練,不妨讓他們回去療傷修養,今日之事到此結束吧?”
一旁的洛清河沉默良久,到這一刻卻突然發話了:“陳遠長老……”
陳老見他開口,神色一凜,立刻擺手恭聽。
“剛剛入門的弟子,就遇到數十位擅長殺戮之道的高階修士,這可不是曆練,隻是苦難。”
“須知曆練該在弟子的承受範圍之內,無論是出宗執行任務,亦或是……在道台研修符籙,都須考慮弟子的承受能力。”
陳老聞言,知道他是在說周成被迫一日畫十符的事,他噤若寒蟬,一時不敢再多言。
洛清河望著這無邊雲海,聲音也隨之輕盈悠遠起來:“若是今日這幾位弟子出了事,無論向氏,亦或是你,甚至整個雲濤關,乃至二師兄,都難逃責問,我陣宗都不知能否承受得住那人的雷霆之怒……”
陳老聞言神色劇變,他的眼神如電,迅速掠向那幾位弟子,最終鎖定在那綠衣女修身上,滿心驚駭難以言表:“此女背後到底站著誰?”
洛清河搖了搖頭:“無論這名女弟子身後站著誰,無論今日向崇名是否勾結外人,他都沒有資格再在外門任職。”
言及此處,其意已明,這位天羅道主,要剝奪向崇名的長老之位。
陳老猶豫再三還是說道:“道主,如此懲戒……會不會太重了些?”
洛清河深深看了他一眼,那一眼中的意味,讓陳老的心都漏了一拍,他感覺到自己這一問,恐怕反而會讓向氏失去更重要的東西。
可洛清河卻不再多言。
“且看下去吧。”
……
“既然真凶已死,老夫也不再計較你們擅闖道台之事,速速離去吧。”
“長老莫急,此事還有一個證人,我們不妨再審一審。”
什麼?
還有人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