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的人對她禮敬有加,卻一句有用的話都沒說,談了兩個時辰,通篇都是廢話。
“您說的問題我們已經了解了,之前我這邊也不太了解,之後我一定會派人去探查清楚的。至於天行山的山洞實在是太過危險,沒什麼事,您這樣的大人物就不要再去了,您的身份如此尊貴,為何要去涉險呢?”
“這樣的事情就交給我們您就操心......您就放心吧,我已在城中最好的客棧給您開好了房間,您隻需要等我們的消息就好,我們一定會處理好的。”
“此事本城主既然知道了,就一定給您弄個明白!”
......
當時在城主府那張鑲金嵌玉的雕花椅上,清瀾數手指不知數了多少遍。對麵油滑的城主喋喋不休著:“仙子何苦為難我等?您看這上好的雪頂含翠……”
“兩個時辰了。”清瀾突然起身,“砰”的一聲,茶盞在青石磚上炸開晶瑩的碎片。
清瀾似是好奇問道:“城主脖頸後的鱗片,可是雪頂含翠喝多了才長的?”
城主慘白的臉瞬間扭曲。
......
想起城主的豪言壯語,還有那張蒼白至極的臉,清瀾翻了個白眼。
對方明顯也是血氣極度虧損之人,甚至比城中的百姓還要嚴重。頂著那張血氣兩虧,經久不愈的臉,他的話還有什麼信服力?
清瀾再次路過那河邊,心中湧起一絲詫異——河水中的魚腥味,消失了。
她眉頭一皺,看來還是要再去一次那個山洞,隻是這次就是白天了。
烜祁的境界也不比她高太多,不知道憑借她的這雙破妄之眼和月逐身法,能不能繞過他,直接進到山洞中。
當天下午,她再次來到了那片樹林中。
她隨手碾碎了一片枯葉,本該腥鹹的汁液竟透著腐臭。
一連三日,她藏在這裡一動不動,無數草木紛紛婆娑舞動,為她隱去所有的氣息,她看到過好幾次那個狹長的女人深夜外出,對方也沒能發現她。
直到第三日下午,她才徹底弄懂山洞中這對男女的作息規律。
二人就如野獸般生活,女人晝伏夜出,男人行動不便,守著山洞。
至於為何晝伏夜出......清瀾看了眼儲物袋中的十幾塊夜明石,心裡有了些計較。
日頭正盛,她的目光向遠處眺望而去,山洞中的黑暗一覽無餘,烜祁就躺在那裡,似在沉睡。
這倒是個好機會。
清瀾身形一閃,直接來到了山洞之中。她沒有絲毫的猶豫,周身泛起無數白光,不停地發動著月逐。
一道殘影在山洞中不停穿梭,她的身體和天地靈氣運行的軌跡始終一致,沒有絲毫個人的氣息泄露出來。
不到一會兒,她就發現了山洞裡麵更深的入口,“啪”得一聲,她進去了。
就在這時,那個無比龐大而肥胖的男人,突然睜開了眼睛。
......
清瀾走入了山洞深處,她的鞋底碾碎了滿地魚鱗,這裡沒有一絲日光,上百道幽藍磷火在洞頂浮動著。
映入眼簾的是,十二根青銅柱圍成囚籠,每根柱身嵌著三具骸骨,骸骨指尖延伸出血色的絲線,交織成網籠罩了中間的巨大幽藍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