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昨晚整整熬了一夜,才將那些從市集上偷買來的話本子看完。
不得不說,上京的寫手水平比雲安縣的高出不知多少倍,那一個個故事描繪的仿佛讓她身臨其境。
玉珠服侍沈知凝用完午膳,看向趴在桌上懨懨的小姐,還是沒忍住開口道:“小姐,您就將那些話本子放放吧...今天日頭正好,不如咱兩去花園裡放會風箏?”
“哎呀小姐,您就起來走走吧,再不出這院門,您都要長蘑菇了!”
沈知凝原本是想拒絕的,但還是耐不住玉珠軟磨硬泡。
玉珠和她年紀差不多大,這個歲數的小女娃正是愛玩的年齡。
她身為一個內核三十多歲的老人,怎麼舍得剝奪年輕人的青春呢?
沈知凝隻猶豫了一瞬,還是點頭同意了玉珠的提議。
兩人沿著石板路走到後院深處,便聽見女兒間嬉戲打鬨的聲音。
沈知凝抬眼望去,湖邊亭中赫然立著穿的嬌俏鮮豔裴念安與方梨。
她轉身欲走,剛抬起腳,就聽到一道清脆的女聲。
“呦,這不是表姑娘嗎?真是好巧,在這也能碰到。”
很快,沈知凝身側傳來了姑娘家的胭脂水粉味。
裴念安一身石榴紅色長裙,滿臉得意地走了過來,身後還跟著清純無比的方梨。
“表姑娘剛才怎麼走的那般快,難道是不想看見表姐?”
方梨平日裡看著柔弱,可挑起事來確是一把好手。
沈知凝皺眉,眼神都冷了,“梨兒表妹說的這是什麼話,我隻是看到姐姐在玩投壺,不想打擾你們的興致罷了。”
裴念安拿著箭矢,上下打量了沈知凝一番,忽然漏出一抹陰笑。
“我正愁人少玩著沒意思,碰巧表姑娘就來了,不如咱們姐妹三人一起玩?這多有意思啊。”
方梨站在裴念安身後,幫腔道:“我倒是覺得表姐這個提議不錯,不如我們再加些賭注如何。”
聽著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沈知凝頭都大了。
她才不想跟這兩個天生壞種玩投壺。
“不好意思,我不想玩。”
沈知凝話音剛落,裴念安身後的侍女翠煙就帶著兩位婢女上前一步擋住了她的去路。
“表姑娘!我勸你彆給臉不要臉!”
翠煙是裴念安身邊的大丫鬟,往日跟著她家小姐在裴府中囂張慣了,所以眼下麵對這位新來的表姑娘也是不客氣。
裴念安使了個眼神。
翠煙就帶著人上去擒住了玉珠。
周圍站著的丫鬟婆子皆不敢動,隻當沒看見這一幕般。
開玩笑,裴念安可是二房的嫡女,她母親柳青青如今又是裴府當家的,誰敢觸這位大小姐的黴頭?
沈知凝麵色沉了下來,看樣子她們這是要用玉珠要挾自己就範。
“表妹要是不想陪表姐玩投壺也可以,隻是你這小婢女得留下。”
翠煙狠狠地踢了玉珠一腳,疼得她瞬間倒地。
玉珠側坐在地上,淚眼婆娑,“小姐,您快走吧,奴婢沒事的。”
沈知凝已經活了一輩子了,她最看不慣的便是像裴念安這般仗勢欺人的模樣,既然她撞到自己的槍口上,那她就好好陪她玩玩。
她抿緊唇,眼中漸漸釀出一場風暴。
“既然表姐想玩,那凝兒豈有不陪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