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飛一怔,麵露疑色道:
“元直何以斷定,金城已是一座空城?”
徐庶一指城頭,冷笑道:
“我軍攻城,向來是以漢威炮先行轟擊,爾後再步軍登城,數月以來一直如此。”
“往常秦軍都是縮在城背,等我軍轟擊過後,再現身城頭抵擋。”
“可現下城頭上卻密布秦軍,全然沒有半點要避彈的跡象,我料定這些秦軍,皆為假人。”
聽著徐庶所說,張飛目光再望向城頭,驀然間省悟過來。
“我料曹彰那小子,必是得知曹操逃往益州,陛下率大軍北上金城,驚懼之下棄城而逃!”
“驃騎將軍,這金城,我們可以不戰而下了!”
張飛徹底省悟,當即傳令大軍,不必再以漢威炮轟城,直接登城便是。
果然如徐庶所料。
城頭上的秦軍,既不放箭也不投擲檑木飛石,任由漢軍肆意登城。
不到一刻鐘,漢軍便湧上城頭。
城門打開,吊橋斬落,數以萬計的漢軍一湧而入。
金城城頭上,漢字旗是飛揚而起。
片刻後。
張飛已登上了城樓。
舉目一掃,沿城一線的秦軍,果然都是草紮的假人。
接著再一盤問城中所留百姓,張飛方才得知,就在昨晚之時,曹彰便率城中兩萬兵馬,棄城而去,不知所蹤。
“元直啊,果然如你所料,曹彰那廝果然是逃了!”
張飛佩服的目光的望向徐庶,卻又歎道:
“這金城雖是攻下了,卻是不戰而下,算不得什麼功勞,終究是沒能宰了曹彰那小子啊!”
張飛還是有些遺憾的。
畢竟曹彰可是曹操的嫡子,若能將之斬殺,那才是大功一件。
與之相比,攻取金城這麼一座空城,確實沒什麼好值得邀功的。
“叔父,曹彰既是昨晚才逃,料想也逃不出多遠,我們何不現下就輕軍追擊,未必不能追上,斬了那曹家餘孽!”
身後響起侄兒關平的聲音。
這位關家長公子,此番也隨軍西征,被派到張飛北路軍帳下聽用。
心高氣傲的關平,自然也不滿足於拿下一座空城,盼著能斬殺曹彰,拿到真正的大功一件。
經他這一提醒,張飛眼眸一亮,“啪”的一拍城垛:
“你說的沒錯啊,曹彰那小子能開溜,俺就不能追嗎,元直,你說呢?”
徐庶捋著細髯,目光望向北麵:
“我料曹彰多半想逃往張掖,乃至於酒泉,想拉長我軍的糧道,以此來迫使我軍放棄追擊。”
“追擊自然是要追擊的,陛下想來也不會留這麼一個隱患於涼北,必會斬草除根,除惡務儘。”
張飛的鬥誌刷的一下就被點爆,大叫道:
“既然如此,那還等什麼,傳令下去,全軍即刻北上追擊那曹家餘孽!”
“且慢!”
徐庶卻攔下張飛,提醒道:
“陛下所率的大軍,離此不過兩日路程,庶以為我們是否等著與陛下大軍會合,爾後再北上追擊?”
“何況那曹彰雖一匹夫,然那郭嘉卻足智多謀,我軍冒然追擊恐為不妥,是不是——”
不等徐庶話說完。
張飛卻已不耐煩,手一擺:
“一幫落荒而逃之敵罷了,那郭嘉再有智謀,還能折騰出什麼花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