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麼北出居延,遁往草原去依附軻比能,借鮮卑人之勢圖謀入侵幽並邊州。
隻有這兩條路,才能苟延殘喘,保得一條性命。
現在這小子卻龜縮居延城,擺出一副死守架式,這是幾個意思?
捍衛曹家子孫的尊嚴,不願去依附鮮卑胡人,要賭上榮譽決死一戰?
曹彰那小子,他有這個勇氣嗎?
蕭方表示懷疑。
張飛卻是興奮若狂,大笑道:
“好好好,曹彰這小兔崽子,倒是有幾分骨氣,終於不跑了,要決死一戰了嗎。”
“本將還求之不得,終於不用再追上去了。”
“傳令下去,大軍紮製木筏,給我即刻渡弱水,蕩平居延城,將曹彰和他的一萬殘兵,一舉殲滅!”
號令傳下,漢軍士卒即刻動員了起來。
四萬人馬奔赴弱水南岸,準備伐木趕製木筏,強渡弱水。
隻是,當他們趕到弱水畔時,四萬將士卻樂了。
這一條弱水,實在是太淺。
其水位淺到了不及膝蓋,擼起褲腿子便能涉水過河,根本不需要紮筏子。
“這弱水…就這麼淺?”
張飛一臉意外,回頭看向了馬岱。
馬岱撓了撓後腦殼,說道:
“涼州河流本來就少,天氣又多旱,多數河流都不太深,這個季節這弱水水淺也不足為怪。”
“隻是在末將印象中,弱水在這個時候,似乎沒有這麼淺吧…”
馬岱雖是涼州人,但也隻是數年前來過一次居延,對弱水的水勢記的已不那麼清楚。
聽到這裡,蕭方不禁警惕起來,察覺到了一絲異常。
張飛卻沒多想,蛇矛一揚,喝道:
“那正好,省了我們紮筏子的功夫,傳令下去,前軍即刻涉水渡河,於北岸紮營,以掩護中軍和後軍隨後跟進。”
張飛還是粗中有細的,多了個心眼,為防居延城中的曹彰率軍趁勢出城,對他渡河之兵半渡擊之,並沒有大軍全線過河,而是令前軍先行過河。
號令傳下。
前軍主將關平,即刻統領七千前軍步軍,擼起了褲腿子開始先行過河。
弱水水位隻及膝,漢軍渡河並不吃力,不到半個時辰,七千前軍便已登上弱水北岸。
關平迅速下令,命渡河兵馬於北岸列陣警戒,以掩護中軍後軍主力渡河。
張飛一聲令下,餘下的三萬餘主力大軍,亦開始涉水渡河。
一切都相當順利,日落之前,似乎四萬漢軍皆將順利登上北岸,兵圍居延城。
而此刻。
居延城南門城樓上。
曹彰正扶劍而立,冷笑的目光,俯看著不遠處正在渡河的漢軍。
“殿下,漢軍果然在渡河,全然沒有警覺。”
“看來臣這一次的邯鄲學步是學成了!”
楊阜麵色興奮,指著弱水方向的漢軍大叫。
曹彰一聲大笑,欣喜道:
“我大秦果然氣運未絕,老天果然不忍讓本王去寄胡人籬下!”
“即刻點燃狼煙,給薑敘發信號,叫他立刻動手!”
號令傳下,居延城樓之上,三道狼煙轉眼衝上了九天。
曹彰拳頭握緊,目光燃燒著猙獰興奮,死死盯著弱水中正在渡河的漢軍。
“蕭方,你作夢也不會想到,本王會故伎重施,又一次用你的計策來對付你吧,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