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適才馬子嶽提到,這弱水在這個季節,水位應該不會淺到這種程度。”
“末將總覺得這其中有異,還有居延城頭忽然燃起狼煙,末將也以為不簡單。”
身旁鄧艾也智者所見略者,亦是覺察到了不對勁。
他這番話倒也提醒了蕭方,目光再次望向了眼前的弱水,下意識的向著上遊望去。
突然。
迷霧儘開。
蕭方笑了。
“你們就沒有點自己的創意麼,這是就盯著我一個人薅啊…”
蕭方冷冷一笑,爾後向張飛道:
“翼德,速速派人過河給關平下令,命他率已過河的前軍,即刻遠離河灘。”
“再令正在過河的士卒,全都退回南岸。”
“立刻!”
正準備動身過河的張飛,不由一愣,茫然道:
“丞相,你這是啥意思?好端端的,為什麼要撤回來?”
蕭方卻無暇解釋,沉聲道:
“稍後我再與你解釋,現下你必須把兵馬,全都給我撤回來。”
“再晚片刻,我們這四萬大軍,便有滅頂之災!”
一句“滅頂之災”,聽的張飛是混身一顫,狠狠打了個冷戰。
算無遺策的謀聖都這麼說了,他哪裡還敢再質疑。
“速速傳令,命過河的兵馬儘數撤回南岸!”
“告訴我大侄子,叫他率已過河的前軍,即刻遠離河岸!”
“快,要快~~”
張飛不敢再多問,扯著嗓門大喝。
斥侯即刻飛奔而去。
已在河中的漢軍士卒,被這突如其來的一道號令,個個都聽的是莫名其妙。
然軍令如山,他們縱然是有心疑慮,卻無人敢不遵號令。
郭淮,淩統等眾將,即刻喝斥著士卒,返身向南岸奔去。
而在北岸。
當關平接到張飛的軍令時,同樣是一臉的茫然不解。
猶豫了片刻後,關平還是下令,命正列陣於岸邊嚴陣以待的前軍將士,即刻移身向北,遠離河灘。
四萬漢軍將士,在這一刻陷入了短暫的混亂之中。
“丞相啊,為啥突然不渡河了,還要讓前軍遠離河岸,俺實在是不明白啊。”
號令傳下後的張飛,忍不住向蕭方嚷嚷著問道。
蕭方馬鞭向著弱水一指,說道:
“曹彰明知困守居延城,乃是坐以待斃,卻還有這個底氣不逃,定然是有恃無恐。”
“適才馬子嶽不是說了,在這個季節,弱水水位應該不會這麼低,這其中必有蹊蹺。”
“所在我推算,必是楊阜和郭嘉為曹彰獻計,再次東施效顰,學我當年那一計。”
“曹彰必是暗中派出人馬,以沙囊在上遊提前截斷河麵,蓄起了洪水,隻等我軍渡河之時,便掘開沙壩,妄圖水淹我軍。”
“那居延城頭的狼煙,正是曹彰給上遊發信號,叫他們掘壩罷了。”
“咱們若不把士卒撤回來,稍後這大水一到,我四萬大軍豈不是要被他衝個人仰馬翻,全軍覆沒?”
蕭方終於將曹彰的圖謀戳破。
張飛駭然變色。
左右眾將,無不是幡然驚醒。
驚醒的張飛,倒吸著涼氣,大罵道:
“好啊,曹彰這個狗崽子,竟然故伎重施,兩次想用丞相你的計策來對付我們,可恨啊~~”
就在張飛怒罵之時,上遊洪流已挾著山崩地裂之勢,滾滾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