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白光消散,衛燃卻發現自己正穿著一套二戰北非英軍中尉的製服,更誇張的是,自己的手裡除了一杯熱氣騰騰的紅茶之外,另一隻手上還有個小紙條,其上用藍色的鋼筆字跡寫著一行字跡:
次級回歸任務:在不透露已知線索前提下,協助盧克少校完成審訊工作。
次級回歸任務?衛燃眼睜睜的看著手中這張紙條上的自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淡化消失,隨後這才抬頭看了看四周。
這裡明顯是一間刑訊室,僅有的窗戶也就兩張4紙那麼大,時不時的,便有被風吹起的黃沙順著窗戶飄進來,洋洋灑灑的在照進來的陽光中反射出一片迷人的亮光。
而在衛燃的身邊,一張恰好被陽光照射到的木頭桌子後麵,正坐著個同樣端著紅茶的男人,在他的另一隻手上,還夾著一支粗大的雪茄。
在鋪著薄薄一層沙子的桌麵上,除了一份文件之外,還放著一盞精致的茶壺和一盤水果,以及一包來自美國的好彩牌香煙以及一盒火柴。
在桌子的另一邊,一個單獨的木頭箱子裡,還放著當初從菲利克斯的身上繳獲來的東西——一支德軍配發的p40衝鋒槍,一塊懷表式指北針,一個壞掉了一個鏡筒的望遠鏡,以及一本屬於勞斯·伯格爾的證件和一張被燒毀了右上角的照片。
片刻的等待之後,隻穿著一條英軍熱帶製服短褲,腳踝上帶著鐐銬的菲利克斯被兩名士兵帶進審訊室,牢牢的綁在了一把椅子上麵。
“維克多,翻譯一下,他隻有一次機會點我感興趣的內容換他活下來,否則我會把他埋在滾燙的沙子裡,直到他被烤成木乃伊為止。”
坐在桌子後麵的那名英**人完,便叼著粗大的雪茄狠狠嘬了一口。
再次看了眼手中已經沒有任何字跡的紙條,衛燃將其揣進兜裡的同時,也把手中的茶杯放在了桌子上,隨後原封不動的將那名英**人的話翻譯成了德語。
“能給我來杯茶嗎?”
狀態明顯不算太好的菲利克斯虛弱的問道,“可以的話,再給我一顆煙吧。”
“沒問題”
衛燃痛快的端起茶杯走到了菲利克斯的麵前,將其放在對方的手裡之後,轉身拿起那包香煙,抽出一支點燃之後,塞進了他的嘴裡。
猛嘬了幾口香煙,菲利克斯一臉滿足的抿了一小口紅茶,這才滿臉感激的開口道,“我是被德國人強製帶到這片沙漠裡的比利時籍石油勘探師勞斯·伯格爾,謝謝你們救了我。無論你們想知道什麼,我都會毫無保留的回答你們的。”
“還是這麼能忽悠”衛燃暗自腹誹了一句,這才將對方的話翻譯給了那位疑似叫做盧克的少校。
“維克多,你的美國口音聽起來可真滑稽”
盧克少校嘲諷了一句之後,抬手把箱子裡所有的東西全都拿出來擺在了桌麵上,指著那支衝鋒槍不置可否的問道,“這些東西是怎麼來的吧。”
聽完衛燃的翻譯,菲利克斯,或者這位“來自比利時的勞斯先生”立刻答道,“我和照片裡的那些人,本來都在的黎波裡工作,那時候戰爭還沒開始呢,後來該死的德國人來了,他們抓住了我和我的同事們,把我們送到了蘇爾特。
蘇爾特你們肯定知道吧?就在利比亞,緊挨著地中海的一座小城市,開戰以前,我曾經去過那裡好幾次。”
“我知道蘇爾特的位置”盧克少校聽完衛燃的翻譯之後催促道,“重點。”
“大概半個月前,我們被送上了一架飛機,但那架飛機起飛之後大概三個多小時之後,就因為故障不得不進行迫降。”
到這裡的時候,菲利克斯的臉上已經滿是後怕與慶幸之色,甚至剛剛衛燃遞給他的那杯紅茶,都因為顫抖灑出來不少。
聽完了衛燃麵無表情的翻譯,盧克少校自顧自的給杯子裡續滿了紅茶,“這個故事不錯,讓他繼續下去。”
“繼續”衛燃換上德語麵無表情的道,他倒是要看看,菲利克斯這個滿嘴屁話的還能編出什麼新故事。
“在飛機迫降之後,戰俘裡隻有我和一個名叫萊昂的猶太人活了下來。萊昂趁亂搶到了一支衝鋒槍,就是桌子上那支,他打死了其餘負責押送我們的德國士兵,隻留下了一個名叫莫裡斯的飛行員。
哦,對了,那個飛行員,他是負責領航的,他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走才能活著離開沙漠,也正是因為這樣,萊昂先生才讓他活了下來。”
“還有那個叫萊昂的猶太人和那個德國領航員去哪了?”盧克少校此刻已經權當是在聽故事了。
“他們死了,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