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利克斯臉上的恐懼之色越發濃重,猛嘬了幾口煙才繼續編織著謊言,“我們遭遇了一場恐怖的沙暴,那場沙暴幾乎把我們三個埋在了沙子裡。萊昂先生也不幸的被一塊石頭砸到了頭,連衝鋒槍都被那個該死的德國飛行員搶走了。他殺死了萊昂,我也再次成了德國人的俘虜。”
“繼續”衛燃麵無表情的催促道。
“能能再給我一顆煙嗎?”菲利克斯試探著問道。
接過衛燃遞過去的香煙,菲利克斯對著手中的煙頭將其引燃之後,這才繼續道,“在隻剩下我和那個德國的飛行員之後,事情也變的簡單了,我在晚上趕路的時候撿了一塊鋒利的小石片,趁著他睡覺的時候割斷了手上的繩子,搶走那支衝鋒槍殺死了他。
再後來的事情你們肯定已經知道了,我被沙漠裡的原始人俘虜了,還被脫光衣服當作貨物賣給了你們。不過即便如此,我還是很感激你們能讓我有機會活下來。”
聞言,那位一直在聽著衛燃翻譯的盧克少校先是發出一陣大笑,緊跟著便陰沉著臉道,“維克多,告訴他,如果乾巴巴的故事講完了,就點有用的內容,我的耐心可不多。另外,如果你再不經過我的同意給他提供任何東西,我就把你也埋進沙子裡!”
聞言,衛燃撇撇嘴,麵無表情的完成了翻譯工作。
“如果我提供一些有價值的東西,能答應我一個條件嗎?”菲利克斯哀求著問道。
“什麼條件?”
“那支望遠鏡,還有那張被燒了一角的照片能還給我嗎?”
菲利克斯哀求道,“那支望遠鏡是我的父親留給我的唯一一件遺物了,也是我唯一的個人財產。連那些該死的德國人當時都沒有搶走它,所以能把它還給我嗎?它都已經壞掉了,你們已經用不上它了,但對我來,它真的比生命還重要。”
這老小子可以啊
衛燃暗自咋舌,他可是和戈爾曼習過刑訊與反刑訊課程的,自然知道此時菲利克斯是在借助那支望遠鏡努力營造人設,一個被德國人俘虜的比利時戰俘的人設!同時,他也是在給自己製造弱點,一個讓刑訊人自以為能抓在手裡進行威脅的弱點!
果不其然,在聽完衛燃的翻譯之後,盧克少校一把拿起了那架破損的望遠鏡,而菲利克斯的目光,也立刻跟隨著的望遠鏡開始移動。
“望遠鏡當然可以還給他,但是要看看他能提供什麼有意思的情報。”
伴隨著“哐當”一聲,盧克少校將手中的望遠鏡丟到了桌子上,菲利克斯臉上的表情也跟著抖了一抖。
等到衛燃完成翻譯,菲利克斯立刻道,“我剛剛過,我們之前被德國人帶到了蘇爾特,那地方我以前去過好幾次,所以對那裡非常熟悉。”
“一次性完”衛燃把玩著桌子上的懷表式指北針催促道。
“當時我們搭乘的飛機,就是在距離蘇爾特不到兩個小時車場的沙漠裡起飛的。”
菲利克斯像是鼓起了所有勇氣似的,格外忐忑的道,“我知道那座秘密機場的準確方位。”
“秘密機場?”盧克少校總算來了興致,“你怎麼保證你的的是真的?”
“我沒辦法保證”
菲列克斯攤攤手,“當時我們都在卡車裡,我還是通過車縫縫隙看到了外麵的沙丘陰影才確定我們一路的前進方向的。先生們,我是個勘探師,判定方位本來就是我的工作,這對我來並不算難,雖然我不確定當時的車速有多快,但我想那座機場距離蘇爾特肯定不到100公裡。
而且在抵達那裡之後,我還看到那座機場停放著不少飛機。有大的,也有小的,還有士兵正在往飛機上掛炮彈呢。”
“轉告勞斯先生,他提供了一條非常有價值的線索。”
盧克少校著已經站起身,親自拿起桌子上的望遠鏡遞給了菲利克斯,“他可以留下他父親的遺物和那張照片,另外,他會被送到開羅戰俘監獄,並且我會和監獄的人打好招呼,不會有人沒收他的東西,甚至會給他提供足夠好的照顧。如果他覺得可以信任我,就把那座機場的位置出來吧。”
聽完了衛燃的翻譯,懷裡僅僅的攥著望遠鏡的菲利克斯故作遲疑的猶豫了許久,這才咬著牙道,“那座機場就在蘇爾特正南方向的沙漠裡,周圍有黑色的山脈。”
“安排人把他和他的私人物品送去開羅吧”
盧克少校話音未落,已經起身快步離開了刑訊室,而與此同時,衛燃的視野被再一次被濃烈的白光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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