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喀山的第二天一早,穗穗便搭乘著衛燃親自駕駛的裝甲皮卡趕往了機場的方向。
“你真的不和我們去?”盤腿坐在副駕駛位置的穗穗打著哈欠問道。
“我就不去了”
衛燃遺憾的說道,“最近幾天我得把手頭攢的工作忙一忙,那位摔跤手說不定什麼時候就來了,家裡總要有人才行。”
“也行”
穗穗說著再次打了個哈欠,“我爸媽差不多28號前後過來,我們也會在那之前回來的。”
“沒事,我一直在家。”
衛燃說道,“馬卡爾他們兩家人就靠你們招待了。”
“放心吧”穗穗伸了個懶腰說道,“到了那邊有人招待他們,我主要是去看看電影選址的。”
“找到合適的地方了?”
“就在溫泉營地附近”穗穗說道,“安娜阿姨也會跟著一起去看看,她已經在機場了。”
“既然這樣我開快點”衛燃說著踩下了油門。
在閒聊中趕到機場又彙合了安娜老師,衛燃將他們送上了飛機,隨後獨自駕車開回了市區的方向。
回到家裡,衛燃摸出昨晚安菲薩給自己的手機,在房間各處換上不同的衣服拍了幾張照片。
這天傍晚,衛燃換上一身不起眼的工裝並且進行了一番喬裝打扮,借著夜色來到了隔壁酒廠已經停工下班的工地,鑽進了一輛停在建築陰影裡的廂式卡車。
約莫著一個小時之後,這輛由海拉姑娘駕駛的廂式卡車這才啟動離開了工地,悄無聲息的開往了機場的方向,隨著一些貨物登上了一架終點是巴新,將在海參崴經停補油的運輸機。
兩天之後,經過喬裝打扮的衛燃像個不起眼的本地人一樣,又一次趕到了招核的新潟。
照著安菲薩提供的地址找到了一輛不起眼的廂式卡車,衛燃鑽進駕駛室找到鑰匙,啟動車子徑直開往了那座倉庫,並在將車子開進去之後便再也沒有離開。
在倉庫裡耐心的等到晚上,早已經將周圍仔細檢查過一遍的衛燃這才在劇烈的疼痛中摸黑取出了運輸車,將奈樂女士尚且新鮮的屍體抱出來裝進了那輛廂式卡車。
打開倉庫門一番觀察,又一次駕駛著這輛廂式貨車離開倉庫,徑直開往碼頭,開進了一艘即將離港的散裝貨船。
在夜色中誰也沒有注意到,一具屍體悄無聲息的沉入了大海,更沒有人注意到,一隻女士靴子被刻意丟到了防浪堤的縫隙裡。
兩天之後,就在衛燃已經趕回了喀山的家裡,並且都睡了一覺的時候,一具女屍也終於在微生物的幫助下從海底浮了上來,並在新潟的碼頭引來了圍觀。
很快,便有知情人爆料了從那具屍體身上發現的敏感文件。
當這些內情被公布出來並且引起軒然大波的時候,“一直居家”的衛燃卻險之又險的迎來了新的客人。
“你們怎麼來了?”
衛燃一邊招呼著夏漱石和秦綺跟著往隔壁的家裡走一邊問道。
“想你了,過來看看你。”夏漱石隨口答道。
“穗穗呢?”
被夏漱石拉著手的秦綺問道,“還有那個洛拉妹妹呢?我聽說他之前可”
“沒有的事兒啊”夏漱石連忙說道。
“她們都去因塔了”衛燃笑著解釋道,“最近剛好有朋友過來玩,自己找地方坐吧。”
夏漱石和秦綺也不客氣,倆人動作一致的摔在了沙發上並且踢掉了厚實的靴子脫下了外套。
“這眼瞅著過年了,你們倆怎麼跑我這兒來了?”衛燃一邊泡茶一邊問道。
“帶你掙錢啊”夏漱石隨手拿起一顆火龍果剝開遞給了身旁的秦綺。
“你那個招核友人?”衛燃笑著問道。
“不是他,不過也差不多。”
夏漱石看著將茶盤端來的衛燃,“最近鬼子那邊有人組織了個漫畫投稿大賽你知道嗎?”
“漫畫投稿大賽?”
衛燃神色如常的給這倆人各自倒了一杯茶,“新聞裡看過一眼,咋的了?”
“還咋的,賺錢唄。”
夏漱石啃了一口火龍果說道,“50萬美元呢。”
“你這是打算改行畫畫了?”衛燃笑著問道。
“他字兒都寫不明白還畫畫呢”在同一顆火龍果上啃了一口的秦綺含糊不清的嘲諷道。
“你那破字兒是得練一練”衛燃跟著調侃道。
“兩碼事”
夏漱石說道,“我一在鬼子那邊的朋友有個文化公司,最近簽下來不少落魄漫畫家準備掙那筆錢呢,不過他那邊缺個曆史顧問,怎麼樣?有興趣沒?”
“沒興趣”
衛燃想都不想的說道,“我這邊壓著不少工作都忙不清呢,哪有時間掙那個錢。”
“要是成了,咱倆至少能分一半。”夏漱石繼續說道。
“一半是多少?”衛燃問道,“25萬美元?扣完了亂七八糟的,能剩下20個就不錯了。”
“你這話說的,換成人民幣也一百多個呢。”夏漱石不滿的說道。
“要是沒成呢?”衛燃反問道,“白忙活?”
“哪能白忙活啊”
夏漱石漫不經心的說道,“我那朋友準備談下來這個比賽在國內的”
“你打住”
衛燃可不給對方說完的機會,哪怕他清楚,對方肯定知道這事兒和自己脫不開關係。
“我是真沒那麼多時間”衛燃說道,“最近我正忙著幫穗穗指導電影呢。”
不等對方開口,衛燃卻又說道,“不過你既然來了,等下我這邊倒是正好有幾個事兒你幫著參謀參謀。”
“什麼事兒?”本就是過來走形式的夏漱石立刻問道。
“我這邊不急,先說說你那個招核友人現在什麼情況?”衛燃說著同樣端起了一杯熱茶。
“沒怎麼樣”
夏漱石答道,“線索全斷了,而且那位友人最近忙著參加那個比賽呢,也根本沒時間再繼續這件事。”
“那個準備翻案的漢奸也沒找到?”衛燃繼續問道。
“沒有”
夏漱石搖搖頭,“相關記載能找到些隻言片語,但是人找不到,後裔也沒找到。”
不等衛燃繼續問,夏漱石便興致勃勃的問道,“那事兒不急,先說說你這邊,剛剛你要說什麼?”
“穿鞋吧,和我來。”
衛燃說著站起身,招呼著趴在腳邊的狗子跟著走向了門外。
“走唄”
夏漱石和秦綺對視一眼,這倆沒個正形的狗男女重新踩上厚實的靴子穿好外套,跟著衛燃離開彆墅走向了隔壁的圖書館地下室。
“你這是從哪發現的?”
夏漱石在看到擺滿一桌子的各種和西班牙縱隊有關的東西時驚訝的問道.
在這些東西裡,他一眼就注意到了那封信件和吊墜,以及那兩枚印章。
“幾天前在西班牙拍下來的”衛燃隨口答道。
“為了這個?”
夏漱石接過衛燃遞來的手套戴上,然後才拿起了那枚裝在密封袋裡的信封以及擺在旁邊的玉石吊墜和印章看了看。
“沒錯”衛燃點點頭,“能看出來什麼?”
“印章是雞血石的,吊墜是和田玉的。”
夏漱石隻是看了看一眼便說道,“底子都不錯,用的起這些的在當時肯定是有錢人。”
說著,他將這兩樣放下來,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封信上。
“這封信的地址通過一些技術手段說不定能辨認出來”
夏漱石說道,“不過這汙染的太嚴重了,我估計裡麵說不定都被浸透了。”
“這就是問題”
衛燃隔著密封袋指了指那枚彈孔,“當初的血液恐怕都通過這裡滲進去了,貿然處理可能會毀了這封信,而且它還是沒有被打開的狀態。”
“我會想辦法幫你查一查的”夏漱石放下這枚信封說道。
“慢慢來不急”
衛燃說著翻出一盒印泥,又找來一張4紙,用那枚印章印下了“虞彥霖印”這四個字。
“有名有姓估計會簡單一些”夏漱石拿起這張紙說道。
“這封信你直接帶回去吧”
衛燃開口說道,“找專業的人處理一下,記得全程拍下來。”
“你倒是信得過我”夏漱石話雖如此,卻也不知道客氣,直接將這封信遞給了身旁的秦綺。
“少說那些沒用的”
衛燃指了指其餘的東西說道,“這些還得留下來,我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
“我拍幾張照片”
夏漱石說著已經摸出了手機,給印章和吊墜從不同角度各自拍了幾張照片。
“你到時候順便幫我問問另外一樣東西”衛燃說著,卻已經走向工作室的房門。
“還有東西?”忙著拍照的夏漱石來了興致。
“也是老物件,但不是咱倆擅長的。”
衛燃一邊走一邊解釋道,“我們當時順便還拍下了另一件古董.文物吧,應該是文物。”
“不是,你們倆的溝通一直這麼高效的嗎?”秦綺在一旁好奇的問道。
“和他客氣什麼”衛燃和夏漱石異口同聲的說出了同一個理由。
“渣以類聚.”
秦綺小聲嘀咕了一句,拿著裝有信封的密封袋和那張4紙跟著那倆裝聾作啞的人渣離開了這座地下室。
重新回到隔壁的彆墅一樓,衛燃也沒管夏漱石他們倆,獨自上樓從保險箱裡取出了那頂鳳冠,順便,他也給穗穗發了條微信知會了一聲,畢竟這頂鳳冠可是穗穗的東西,而且她雖然戴著拍了不少照片,但可一張都沒公布出去。
在得到穗穗的回信表示同意之後,衛燃這才帶著鳳冠下樓,將其放在了桌子上。
“你也是你們拍下來的?”
夏漱石驚訝的問道,同時眼疾手快的攔住了秦綺伸出去的手,“這玩意兒可不禁碰,掉個杈杈都是麻煩。”
“你認出來了?”衛燃饒有興致的問道。
“龍鳳花釵冠”夏漱石和秦綺幾乎異口同聲的喊出了這頂鳳冠的名字。
“我們倆一直商量著辦婚禮的事兒呢”
秦綺解釋道,“國博就有一個和這個差不多的,我們倆準備找人幫忙複刻一個結婚的時候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