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家人,有什麼話就直說。”
“既然嶽父大人如此說,那我便直說了,我帶輕兒來,是想請嶽父大人把沈惜月的名字從沈家的門戶上除名,恢複我家王妃嫡長女的身份。”
正好沈夫人一腳踏了進來,聽到了戰澈的要求,她頓時覺得腦袋裡嗡嗡作響,臉色都跟著白了。
當初找邱大師傅算命的時候,邱大師傅再三說了,沈惜月的名字必須留在沈家,必須讓她做長女,若是把她除名,不讓她做長女,那沈家其他的子女,全都會有大災難。
“不行不行……”
沈夫人連忙走了進來,她看向戰澈,緊張道,“王爺,此事萬萬不可啊!當年我抱養沈惜月的時候,大師傅曾說過,沈惜月的八字能給我們沈家帶來子女運勢,有些東西不得不信,她來了以後,我的確生了輕兒,又接連生了玉兒明兒他們。”
“若是把沈惜月除名了,恐怕……輕兒他們都會有大災禍啊!”
沈夫人如今雖然不輕信沈惜月了,可是,對於邱大師傅當年說過的話,她又不敢不信,有些東西太玄妙了,她害怕若是不信,報應到自己身上。
如今沈家兒女一個個健康長大,她也一直認定是神明保佑,又怎麼敢把沈惜月除名?
她搖著頭,跟沈輕說,“輕丫頭,若你還為那日宮宴上的事情生氣,那我們以後儘量可以跟沈惜月少來往,可你除掉她的名字,恐怕……”
沈輕沉默地望著沈夫人,那眼神格外犀利。
片刻之後,她終於還是開了口,說,“我想問問你,若是沈惜月想要我的命呢?你還是這樣維護她,對嗎?”
“你……你說什麼?她要你的命?”
沈夫人臉色一陣蠟白,腳步都跟著往後退開幾步。
沈輕麵色平靜,正要開口敘述,戰澈的大手卻覆在了她的手背上,掌心的溫度恰到好處的安慰她一顆難受的心。
“我來說!”
他聲音溫柔,眼底全是維護。
沈輕微微點了點頭。
戰澈立刻挑眉看向沈夫人,又慢慢掃過沈夫人身後的沈玉,最終落在沈父的身上。
“嶽父大人,有些話輕兒不便說出口,我來替她說。”
“就在昨日,沈惜月雇了青竹幫的幾十個殺手,先是調換了我們王府的馬車夫,又迷暈了我的母妃以及輕兒,把她們挾持到城外的山裡,要對輕兒行不軌之事,還要殺了我的母妃……”
“天哪……”
“這?這怎麼可能?”
沈夫人聽著臉上一片恐懼,身子也搖搖欲墜。
沈玉也聽的驚呆了,高聲道,“這個沈惜月,怎麼如此大膽?竟然敢收買江湖門派。”
沈父更是氣的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他在官場這麼多年,向來做人清清白白坦坦蕩蕩,教育子女也是要他們清白做人,光明磊落的做人,絕不可生出惡念。
沈惜月先是膽大妄為去換親,如今居然還學會了勾結江湖門派去綁架,簡直可惡至極。
“真是混賬東西。”
沈父望向戰澈,“王爺,你繼續說。”
戰澈也不遮掩,就把昨日沈輕是如何被綁架,如何獲救的過程一五一十全都跟沈父說了,順便還把寫有沈惜月名字的銀票遞給了沈父。
“您過目,我已經帶人去對峙過了,匪徒也指認了沈惜月,就是她買凶想要玷汙我家王妃……”
沈父盯著手中的銀票,如此確鑿的證據在手中,定然是不會有錯的,他都快氣死過去了,胸腔裡一口氣堵著,眼風立刻冷冷看向沈夫人。
“你看看,這就是你精心養出來的孩子,當年我怎麼跟你說的?我讓你一碗水端平,讓你對輕兒好些,你又是如何做的?”
“你把所有的疼愛都給了沈惜月這個孽障,你現在再看看,她都要害死你親女兒了。”
“年紀不大,手段卻如此惡毒,簡直可惡,該死……”
沈父幾乎是咬著牙罵出來的。
同時他也後悔這些年沒花時間去教養子女,一年四季風裡來雨裡去的打仗,軍功有了,也受人尊敬了,結果,把教養孩子的事情給耽誤了。
沈夫人麵色慘白,搖搖欲墜,她也不敢相信沈惜月會做出這種喪天良的事情來。
怎麼敢花銀子雇人,讓那些臭男人去玷汙沈輕?
老天爺,這是人乾的事情嗎?
“這個沈惜月,真是太可惡了。”沈玉臉色冰冷,自從上次在宮裡頭,她也看清了沈惜月的嘴臉了,如今她再也不維護沈惜月了。
她挑眉看著沈父,“爹爹,我讚成把沈惜月趕出我們沈家,把她除名算了,她也太惡毒了,若是讓彆人知道我家養出這種惡毒的人,以後誰還敢跟我們沈家的人來往?毀我們名聲,不能留,也不可留。”
沈玉這次倒是腦袋清楚,總算是不犯蠢了。
她走過來拉住了沈輕的手,“二姐……不,不是二姐,你本就應該是大姐,她沈惜月算的哪門子的大姐?她又不是從娘肚子裡爬出來的,與我們根本不是同一血脈。”
“從今往後,我便叫你大姐了。”
沈輕沒說話,隻是看向沈夫人,一字一句道。
“還有一件事情,我要跟你們說清楚。”
“娘,你最好做好心理準備。”
她眼眸沉了三分,一字一句道,“我把沈惜月的眼睛弄瞎了,她這輩子都治不好了。”
“你……你說什麼?”
沈夫人不知道是因為太震驚了?還是太驚嚇了,白著臉一下子癱在了一旁的椅子上,胸口劇烈起伏著,“瞎了?”
沈父也滿臉震驚,也沒想到沈輕居然下了這麼狠毒的手,不過,他也能理解,誰經曆這種事情,又能淡定大度呢?
弄瞎一雙眼睛,已經是格外開恩了,如此一想,臉上的表情也逐漸的平靜了。
唯有沈夫人還在大口喘氣,“瞎了?邱大師傅說過,不能傷她,傷了她便是傷了我們沈家的氣運,她瞎了,那我們沈家該怎麼辦?”
嗬,事到如今,沈夫人還要這般迷信嗎?
她眼底是薄薄的失望。
戰澈抬手輕輕握住了她的手,那雙明亮的眸子再次鋒利地落在沈父的身上。
“嶽父大人,除名的事情,你若今日不答應,那我替我家輕兒做主。”
“若你不除掉沈惜月的名字,與她斷絕關係,那……與你們沈家斷絕關係的,便是輕兒,你們可以將輕兒除名,從此以後,她便是我戰澈的親人,她也隻有我一個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