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帝肉眼可見的慌張起來。
劉毅冷聲笑著。
“怎麼?不敢聽嗎?”
“那我便偏要說。”
劉毅目光冷冽,一字一句說著,“十六年前,你找人模仿偽造了我父親與文王勾結密謀造反的信件,誣陷我父親跟文王謀反,當時先帝爺正是彌留之際,你以護駕的名義,帶著禁衛軍殺到禹王府跟文王府,甚至還從文王府邸搜出來所謂的龍袍。”
“可這些年我追查下來,那所謂的龍袍,是你勾結宮中的繡娘搞出來嫁禍文王的,因為你的嫁禍,最終釀出慘案,讓禹王府邸幾百口人全部命喪禁衛軍刀下,文王府幾百口人,也因此含冤而死。”
“不僅如此,你還血洗了當時與禹王文王交好的一些朝廷官員,將他們的家眷全部收為官奴……這些事情,你以為十六年過去了,就無人再提起了是嗎?”
“你以為你殺了當年為你造假信的代筆,殺了繡龍袍的繡娘,就能人不知鬼不覺了?”
這些話一出口,整個禦書房頃刻間鴉雀無聲,如同被淋了一桶冷水一般,眾人都呆住了。
尤其是戰澈,當年他雖然小,卻也一直記得此事。
他還記得當時先帝爺彌留,先帝爺身邊的陳公公,把幾份密函呈給了先帝爺,說是禹王跟文王一起密謀造反,要弑殺先帝爺。
先帝爺因此大怒吐血,這時候的南帝便主動提出來要去圍剿叛亂。
當時先帝爺隻是讓他把叛亂的禹王跟文王抓起來帶回宮中,可最後等來的卻是禹王跟文王的人頭。
南帝說,是禹王跟文王拒不投降,還要殺上金鑾殿,無奈之下,才將二人梟首……
殺了文王以後,便在文王家中搜出了龍袍。
戰澈後背一陣發涼,當時他太小了,從未想過,那場宮變,竟然是一個謊言編織的陰謀。
這麼多年了,他雖然知道南帝疑心重,人狠毒,卻不知道,他當年竟然做了這樣的孽。
沈輕也十分震驚。
原來南帝比她想象的還要毒辣……
南帝聽著劉毅的這些話,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抬起一隻顫抖的手指向劉毅,怒聲道。
“你……你……你是瘋了嗎?”
“當年的事情,早就已經蓋棺定論了,就是禹王跟文王想要趁著先帝爺病著的時候謀權篡位,想要弑父殺君。”
“你們如今跳出來誣陷朕,說朕偽造證據,笑話,真是笑話……”
“朕是天子,又怎會偽造證據呢?”
“戰炎……去,殺了他們……給朕殺了他們,朕便立刻立你為太子……”南帝氣急敗壞,目光看向大皇子戰炎。
可戰炎竟然也猶豫了。
他是想過要當太子,可是,人世間的事情,總歸是要講道義的,若是不講道義,坐在高位上,又能如何?
他突然也跪在地上,“父皇,若是當年……真的有錯處,還請父王……”
他話沒出口,南帝就把一個茶碗直接砸在了他的身上,用力過猛,導致頭上的王冠都跟著掉落在地上,頭發隨之散開,整個人如同瘋子一般。
“連你也要忤逆朕嗎?”
他指著戰炎的鼻子,“你可知道朕為何一直沒立你為太子嗎?就是因為你太仁慈,太優柔寡斷了。”
“你可知道,這世上的一切,都要遵循弱肉強食的法則嗎?你不殺他,他必然會殺了你……”
趙複冷笑一聲,“沒想到,你倒是生出來一個有良知的兒子。”
“住口!都給我住口!”
南帝像是被人戳到了脊梁,他一個字都聽不下去,渾身上下顫抖著,頭發也隨之亂飛,他大聲嘶吼著,“來人!把他們給我拖下去……”
然而,他殿前的那些禁軍們,早就死的死,殘的殘了。
南帝見無人可用,臉上的表情頃刻間頹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