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的悶響聲,夾雜著沉悶的嗚咽,在並不算很寬敞的臥室裡往複回蕩。
連續的二十下之後,嗚咽聲早已消失,東高俊整個人匍匐在地上,早已昏死過去。他下身的褲子,此時已經被鮮血浸透,暗紅的斑塊在褲子上星星點點的點綴著。
至於說金康民,他蜷縮在床上,整個人抖若篩糠。他雙手抱著頭,看樣子是不僅不敢看那血淋淋的畫麵,就連聲音都不想聽到了。
不過,安如鬆哪會那麼輕易的放過他,等到東高俊的棍子打完了,他甩手在金康民的後腦勺上扇了一巴掌,又抓著對方的手腕,將他的手從耳邊扯下來,嘴裡則是冷冷的嗬斥道“金公子,我勸你還是乖乖看著的好,否則的話,我可不敢保證這棍子會不會落到你的頭上。”
話說完,他還將另一隻手裡拿著的棒球棍,在地上用力的杵了兩下。
就在這時,臥室門外傳來淅淅索索的腳步聲,沒一會兒,一個頭上蒙著黑布套的家夥,被幾個年輕人押著走進來。
站在門口的趙成浩一伸手,將黑布套從那家夥頭上拽下來,顯露出黑布套下一張蒼白、略微顯瘦的臉。
“這位就是宋河達先生了吧?”安如鬆一把揪住金康民的衣領,將他扯到自己的身邊,又指了指剛剛被拖進臥室的家夥,問道,“你說,襲擊我的事情完全是由他安排的,與你無關?”
金康民嘴唇直打哆嗦,嘴裡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怎麼,你是擔心我讓你和他對質嗎?”安如鬆伸手在他蒼白的臉上拍了拍,笑道,“放心好啦,金公子,咱們都老相識了,我當然是相信你的了,所以,我不需要你和他對質,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反手捏住對方的下巴,他再次問道“來,告訴我,襲擊我的事情是不是由他安排的,與你無關?”
金康民依舊說不出話來,但他卻用力點了點頭,算是對安如鬆的問題給了個回應。
安如鬆將目光轉向宋河達,迎著對方驚懼的目光,露齒笑了笑,隨後,他朝不遠處的兩個年輕人招了招手。
兩個年輕人快步走過來,他們也不理會金康民的掙紮,就那麼架住他的胳膊,將他從床上拖下來,一直拖拽到宋河達的身邊。
“你們要乾什麼?!你們要乾什麼?!”金康民奮力的掙紮著,兩條腿都離地了,但以他的體格,自然掙不開兩個年輕力壯的大小夥子的掌控,於是,他又奮力扭過頭,朝著安如鬆喊叫,“安如鬆,安安會長,你不能傷害我,不然你會惹上麻煩的,我爸即便不是國會議員了,過去的影響力也是”
“噓”
安如鬆再次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他從一個年輕人的手裡接過一把匕首,輕輕拎著走到金康民的麵前,說道“金公子,我說過了,咱們都是老相識了,我是願意相信你的。”
語氣一頓,他又轉口說道“不過,你也該做點什麼,證明你沒有辜負我的信任,對不對?”
“你,你想做什麼?”看著他手中輕輕晃動的匕首,金康民磕磕巴巴的說道。
“來,把這個拿著,”安如鬆倒持著匕首,將刀柄塞到對方的手裡,隨後,他又伸手在宋河達的胸口處拍了拍,說道,“看到這裡了嗎?用你最大的力氣,紮上兩刀。”
“我不我不”金康民嚇的手一抖,匕首跌落到地上。
過去,他肯定是傷過人的,但要說親手拿刀捅人這種事,他還真是沒有做過的,因為這種需要見血的肮臟事,根本不需要他親自動手。
“不?你的意思是,你不做嗎?”安如鬆笑眯眯的問道。
金康民垂著頭不吭聲,隻是身上抖得更厲害了。
“沒關係,你可以好好考慮考慮,咱們有的是時間,”安如鬆拍拍他的肩膀,隨後彎下腰,將那柄匕首撿起來,重新塞回到他的手裡。
“現在,咱們還有一個‘毒蟲’沒有處理,”拍拍手,他轉口說道,“蔡畢秦,為了50萬韓元,就想把我的臉給毀了,阿西吧!我的命就這麼廉價嗎?”
相比起包括金康民在內的幾個人,蔡畢秦這條“毒蟲”反倒顯得最是光棍,他側躺在地上,一動都不動,如果不是那雙眼睛還時不時眨一下,估計都會被人認為是死了的。
“就像我剛才所說的,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你們想怎麼對付我,我就怎麼對付你們,”走到這家夥的身邊,安如鬆伸腳在對方的身上踢了踢,說道,“你贈了我一瓶硫酸,我現在也回贈你一瓶。”說著,他朝旁邊伸出手,自然有一個年輕人走過來,將一個煙色的瓶子遞到他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