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鬆將瓶子接過去,扒掉瓶塞,而後就那麼將瓶口傾斜,唰的一下,將整整一瓶液體潑在了蔡畢秦的臉上。
不遠處的金康民呆呆地看著這一幕,當那些液體落到蔡畢秦臉上的時候,他甚至聽到了“嘶啦”一聲響,緊接著,就見蔡畢秦像是被電擊了似的,整個身子陡然僵直,隨後便開始像驅蟲似的,在地上死命的蠕動、翻滾,被堵住的嘴巴裡,發出“嗚嗚”的嘶鳴聲。
周圍的人唯恐被他觸碰到,紛紛朝著兩邊避讓,有些心腸不夠硬的年輕人,甚至不自覺的避開了目光,不敢看那慘烈的一幕。
安如鬆也在第一時間躲到了一邊,說實話,儘管這一幕是他親手造成的,但他同樣也是肝顫的很。看著身材枯瘦的蔡畢秦在地上翻滾掙紮,看著淡淡的霧氣從他頭上升騰起來,鼻腔裡嗅著那股刺鼻難聞的氣味,安如鬆都有一種血壓升高的感覺了。
可即便是這樣,他還是得保持麵部表情的平靜,因為他的心裡清楚得很,如果不是他足夠走運的話,前幾天在地上哀嚎掙紮的人,就該是他了。所以,如果他不想有朝一日落個淒涼下場的話,就必須得把心腸練的硬起來,心軟的好人在這個世界裡是混不下去的,隻有那些夠惡、夠狠,能令人退避三舍的家夥,才能活的更滋潤。
最重要的是,剛才金康民沒有說錯,安如鬆真的不能搞死他,否則的話,即便他那個身為國會議員的老子失去了職務,不管不顧之下的反撲,也是足以令人頭疼的。到時候,如果真的把事情搞麻煩了,孔議員都不一定會保他。
既然不能搞死金康民這家夥,那安如鬆就隻能儘可能的恐嚇住他,讓他一次性記住自己,自今而後,都不敢再輕易來招惹自己了。
蔡畢秦在地上掙紮翻滾了五六分鐘,之後才漸漸沒了聲息,此時,臥室內的氣味已經令人感覺無法呼吸了。
安如鬆抬手捂住鼻子,對架住金康民和宋河達的幾個年輕人擺擺手。
他的意思,是讓人把這兩個家夥架出去,如果繼續留在這臥室裡的話,說不定大家夥都得落個呼吸道燒傷的後果。
不過,金康民顯然是誤會了他的意思,見他一個擺手的動作,這家夥直接就崩潰了。
“啊!”嘴裡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他雙手握住那把匕首的刀柄,而後緊緊閉著眼睛,照準宋河達的胸前刺了過去。
一刀、兩刀
一口氣捅了四五刀,宋河達大睜著雙眼,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他似乎想不明白,金大公子為什麼會毫無征兆的拿刀捅他。
房間裡剩餘的一眾人也被嚇了一跳,主要是金康民喊的這一嗓子,連同他做出的反應,都太過突然了,誰都沒有預想到。
直到他連著捅了幾刀,手上、身上,甚至是臉上,都濺滿了鮮血之後,之前架著他的兩個年輕人才將他拖開,又奪走了他手中的匕首。
安如鬆也被這個家夥給嚇了一跳,等到回過神來的時候,金康民已經被拖開了。
盯著金大公子看了兩眼,安如鬆一隻手捂著鼻子,甕聲甕氣的說道“把這裡收拾乾淨。”
話說完,他已經急不可耐的邁步朝門口走去。
韓屋的客廳裡,安如鬆坐在沙發上,一邊抽煙,一邊看著被按坐在對麵的金康民。這位公子哥徹底被嚇壞了,此時此刻,他還處在神遊的狀態裡。
“真的準備放了他?”旁邊,趙成浩小聲問道。
“嗯,”安如鬆點點頭,說道,“我這個人說話算話。”
語氣一頓,他又接著說道“不僅僅是咱們的金公子,剩下那兩個受了傷的,也都送到醫院裡去治傷,醫療費我來出。”
趙成浩似乎想說些什麼,但遲疑了一下之後,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安如鬆知道他想說什麼,作為暴力團組織,趙成浩他們傷人害命的事情肯定沒少乾,但以往做這種事情的時候,他們肯定是不會留活口的,即便是出了問題,也會提前安排人來頂罪。
而現在呢,按照安如鬆的意思,他們顯然是要留下活口的,不僅僅是金康民一個人,還有那個張敏博和東高俊,另外,還有金康民的情人。這些人中,隻要有任何一個人報了警,安如鬆都會遇上麻煩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