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鄧元的人將銀子抬了下去,趙文濤才再次開口:“不知將軍接下來作何打算?”
“打算?”
收了銀子,鄧元看趙文濤順眼了不少,說話也沒有那麼衝了。
“下官問的是南邊的事。”趙文濤賠笑著。
鄧元嗤笑了一聲:“瞧你這膽小的樣子,你放心,那些家夥還成不了什麼氣候。這次是我大意了,待我命人查探出他們的兵力,拿下是遲早的事!”
“將軍,下官聽聞那群賊寇燒殺戮掠無惡不作,還得小心啊!”趙文濤語重心長道。
半醉的鄧元聽出了趙文濤話語中的深意:“怎麼,你有什麼更好的主意?”
“不敢不敢,下官一介文臣,對領兵作戰半點不懂,哪能出什麼主意?”趙文濤連忙擺手,“但下官有個不成熟的想法。”
“說來聽聽。”
“古人雲,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將軍可先派小股人馬騷擾,待反賊不勝其煩後,再全局出擊,將其一舉拿下!”
鄧元眼神一亮,但立即裝模作樣道:“想法倒是不錯,但反賊凶猛,如此一來,傷亡便控製不住了。畢竟是我帶來的士卒,若是可以,我希望能將他們全須全尾地帶回去。”
趙文濤根本不聽鄧元的屁話,就先前那場敗仗,死傷數百是有的,回來不找大夫也不乾嘛,扭頭就來他這喝酒,這會兒開始關心士卒的安危了?
但他麵上不顯,道:“試探而已,將軍何須讓將士們冒險?找一兩個好手,帶著其餘人也是一樣的。”
“你的意思是……”
“將軍來時想必也看到了,我這福珠縣彆的沒有,就是人多。那些流民在城外靠著救濟的那一點糧食過活,怎敵加入軍中報效祖國?再說,江南道那是他們的家鄉,他們想必也很願意親自從反賊手中將自己的家鄉搶回來吧?”
兩人對視一眼,鄧元立即明白了趙文濤的意思,再次大笑起來。
“來,喝!”
薛家,三家齊聚,但坐在上位的卻是一名三十出頭的年輕男子,薛、錢、孫三家的家主老老實實地坐在下方,不敢有半點怨言。
“大人,那鄧將軍進縣衙後,到現在都沒出來,還抬了好些東西回去,說不定……”
年輕男子看了他一眼:“慌什麼?那鄧元遲早會走的,他趙文濤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那豈不是讓大人您白跑一趟?”孫家家主道。
“白跑?我從來不會白跑。”年輕男子笑了一下。
“大人您的意思是……”
“讓人盯著,那鄧元什麼時候從縣衙出來,我們什麼時候過去拜訪。”
“是!”
鄧元在縣衙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便回了軍營,而薛、錢、孫三家則是在中午前來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