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藝術與才學水平難以具象化,缺少統一的評價標準,外界人無法了解圈子內的情況,則以崇拜權威為主。故誰掌握了圈子裡的話語權,誰就擁有了生殺大權。
走馬而行,得見一座比袁紹更豪華的府邸坐落在同一條街上,張虞心生好奇。
指著府邸,張虞問道:“此宅為何人所用,竟比袁君更氣派!”
王晨瞧了眼府邸,說道:“此乃河南尹袁公路府宅,為與袁本初爭名,故將府宅選在此處!”
張虞心中頓生無語,他沒想到袁術為了證明自己比袁紹更強,竟主動將宅院安置在袁紹府宅不遠處,這種鬥氣似乎太過兒戲。
思慮少許,張虞說道:“內兄先行回府,容我拜會袁公路。”
“拜會袁公路?”
王晨皺了皺眉,說道:“今你初拜本初兄,今再去拜會袁公路,恐不妥當。且無人引薦,不知袁公路是否會接見!”
張虞笑了笑,說道:“袁公路與袁本初爭先邀名,我求見拜會,而袁公路不納,豈不徒有虛名。”
今日見過袁紹,張虞對與袁紹爭名的袁術產生了興趣。
說了幾句,王晨拗不過張虞,隻得同意張虞前去拜會袁術,而他先行一步回府。
張虞趨步行至府門,拱手說道:“孝廉張虞聞袁君之名,特來拜會,勞煩通稟。”
“名刺在此!”
門人態度和善,收下名刺之後,伸手笑道:“張君可至府內暫候。”
一門人引張虞而入,一門人為袁術稟告。
少頃,又有一人引張虞入苑,卻見一男子正在挽弓習射,其相貌雖不及袁紹,但自身貴氣逼人,腰掛玉帶,身著錦衣,頗有種貴公子氣魄。
“嗖!”
一箭射完,袁術轉身看向張虞,目光遊動上下打量張虞挺拔的身形。
“張濟安?”
袁術念叨了下,笑道:“若我沒記錯,你剛剛應該是去拜會過袁本初了吧!”
顯然袁術有派人在袁紹府外盯梢,得知張虞先見過袁紹之事。
“然也!”
張虞不卑不亢,說道:“仆聞二袁為雒陽之望,今不敢不來拜會袁君!”
“那你為何先求拜會那袁本初,而不先來見我?”袁術有意刁難,問道。
張虞嘴角淡笑,說道:“外人見主,當知尊卑順序!”
袁術愣了愣,反應過來張虞所說之意,大笑幾聲,說道:“懂得說話,論及尊卑,袁本初豈能與我相比!”
袁術心情好了起來,隨意坐在走廊上,問道:“你會些什麼?”
張虞指了下弓,說道:“虞出自雲中,少小騎射,尤善射!”
袁術饒有興趣,問道:“水平何如?”
張虞沉吟少許,用手指向最遠的那個靶子,說道:“左右開弓,皆能一箭中心!”
“若袁君不信,虞可試之。”
袁術看著張虞不似作假的樣子,笑道:“濟安敢這般言語,術不敢不信。”
張虞看了靶上的箭矢,說道:“袁君射術亦非凡人,想來亦是操練多年。”
袁術略有小得,笑道:“閒暇娛樂,與濟安相比,不值一提!”
“難得!”
張虞順著袁術的話,吹捧說道:“我因少小習射,且與胡人常征伐,故射術精湛。若君能費虞所費心血,射術當勝過某。”
袁術開心笑了幾下,遂與張虞展開關於箭術方麵的討論。
聊了幾句,袁術忽然問道:“濟安既見過袁本初,又得見過我,不知雒陽二袁誰更勝一籌?”
張虞沉吟少許,說道:“如實而言,二君各有所長,實不愧為三公之族,虞深感敬佩。然二君長我多歲,而仆又出身微弱,以小見大,故不敢輕易點評二君!”
袁術頷首而笑,對張虞言行甚是滿意。他與袁紹鬥歸鬥,但也不是張虞這種出身能夠輕易點評。
見袁術神情這般,張虞心中吐了口濁氣,幸虧沒掉入袁術的語言陷阱,而是跳出圈子回答,否則估計袁術不知又會問什麼奇怪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