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將軍怎會屠我?”常山忽然笑起來:“不可能的,怎麼可能呢?”
“大當家,回來了,我們已經將王家那幾個不聽話的都宰了,還有幾個小娘們,弟弟自作主張了,留著給咱們兄弟解解悶嘿嘿嘿”
就在此時,門外一個生得魁梧的大漢進門來,臉上笑意裡頭帶著邀功之意,說著還笑嘻嘻的對著大胡子拜了拜,給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來人的話,恍惚間如重錘砸入常山的心裡,將他沉浸在和將軍並肩而戰的幻想中扯了出來。下一啊秒,他的臉瞬間褪去了血色。
“阿德,你是黎家軍精銳,你可知你在做什麼?”
被喚阿德的人愣了下,而後無所謂的一笑:“大哥,你是糊塗了不成?我們當兵才幾年?做匪又做了多少年?那些個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早就忘了。再說了,這不是您吩咐的嗎?這些事兒都是咱們做慣了的。”
說罷,嬉皮笑臉的道:“大哥,兄弟們許久沒開葷了,都等的有些著急,要不,好看的兩個娘們兒給大哥二哥三哥留著,其他的,兄弟幾個先解解饞嘿嘿”
話還沒說完,下一秒,常山的煙鬥聲聲刺入阿德的喉嚨。
阿德眸子中滿是困惑不解,他甚至還想要捂住自己的喉嚨,然而晚了,隨著常山將煙鬥拔出,他也沒了聲息。
“大哥,你瘋了!”大胡子瞳孔猛地一縮,死死的抱住阿德,眸子帶血的看向常山:“你即便是殺了兄弟,難不成就還能當你的常將軍了?若那人真是將軍,你便是將我們都殺了,也是無用!”
常山卻似更困惑一般:“是啊,殺一個,有什麼用?禍是我帶著大家一起闖下的。”
大胡子試圖救自己兄弟,嘗試不成,怒吼道:“我們是山匪管他娘的什麼勞神子將軍,反正如今也不是了!就該殺上去,贏了,吃食、房子,好看的娘們就都是咱們的!你究竟在怕什麼?大不了就是一條殘命罷了。”
身旁的獨眼也麵露凶狠之色:“當斷不斷,必受其亂,大哥,我們現在沒有旁的選擇了!”
“山匪?”常山喉嚨裡滾出破碎的笑聲:“老二,你的眼睛是被敵軍刺傷的。老三身上穿著的鎧甲,還是當年勝仗賞的怎麼又做山匪了呢?”
常山猩紅著眸子瞧著自己的兩個兄弟,下一秒,摩擦了一下腰間掛著的匕首。
“大哥,你還提那個做什麼大哥”
大胡子話沒說完,便是見一隻匕首猛地沒入自己脖頸。匕首手柄處纏著的紅綢還是他當時怕大哥磨手,特意纏上的,卻不想,最後這隻匕首刺入了他的身體。
常山眸中血淚交織,忽而死死地閉了閉眼睛,手一用力,嵌的緊緊的匕首猛地拔出,血液噴濺了整個屋子。
“兄弟,對不住。”
“你先走一步”
“用不得多久,哥哥就來給你賠罪”
……
薑暖之叼著銀針包,手指夾著銀針,在小老頭的身上翻飛,不敢有絲毫停歇。
榻上,小老頭脖頸處的青紋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薑暖之迅速刺破皮膚,一陣汙血便是流了出來,隻是,用不得多久,肩頸處就會再次出現青紋。
“小二,取三錢鬼針草焙灰來,塗於患處!”
她將小老頭的毒素往體外逼,可是那毒素複製的速度極快,即便是她推毒針法快到極致,也依舊擋不住那毒素的攻勢。
小二都是按照薑暖之的吩咐塗藥,眼淚卻是大顆大顆地往下落:“師父,你彆死啊!你醒醒啊!以後你偷我的吃食我再也不背後詛咒你了。就算你給我的床榻裡頭放蟲子,我也不往你的茶水裡頭吐吐沫了,隻念你長命百歲!嗚嗚嗚,老天爺,我先前說的話都是假的,你千萬彆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