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熠得以離開梁宮,起因是趙婉兮又一次被人故意刁難,元熠照舊護著,隻是這次蘇姑姑沒有再護著他。
任由元熠被抓走,從此再也沒有回來。
隻是他不知道,這次不告而彆,讓趙婉兮自責終身,從此一味忍讓,以此來贖無端害死‘易元’的罪孽。
程國公遒勁的聲音將他從回憶中拉回。
“先皇庇佑,讓你這般爭氣,僅僅三年便奠定了綏遠戰神的威名,如今在朝堂也占據一席之地!”
元熠垂眸,謙遜一笑:“都是各位前輩提攜!”
“如今你滅哲渾、平海戰的功績已經傳到京師,當今陛下聽聞,高興了一陣以後身體愈發不好了。
朝中關於立儲一事,已經有不少大臣舉薦你,嚇得元鏞已經坐不住了!這才打起了昆侖奴的主意。”
元熠思路漸漸清晰,元鏞——昆侖奴——鹽莊——奪嫡。
他撫掌而笑,“我這區區幾幅草圖便換來程伯伯這條價值千金的線索,是我賺了!”
“去查吧!倒也不必著急,老夫相信,惡人自有天收。”
程儒趁二人相談甚歡時,悄悄將考非豆揣進衣袖。
“小兔崽子偷偷摸摸乾什麼呢?”程國公一巴掌拍在兒子頭上。
“你也太偏心了,我是你兒子,有這好東西你還淨想著他!”
程國公和元熠都被他逗笑了,程儒趁機說:“殿下不如就將這豆子讓與我吧,元鏞的事情,我來幫你!”
“這豆子我要,你也得幫我。”
“你天天使不完牛勁兒,哪裡還需這豆子提神?”
“誰說我自己喝了?我是要送人的!”元熠小心翼翼將考非豆包好。
程儒跳腳:“就這一小包,你不會還想著給你那心上人送去吧?”
程國公聽見,不停地拉扯程儒衣袖,附在他耳邊問:“誰啊?”。
“到底是哪家小姐?”
“你們倒是說話啊,老夫替你去提親!”
程儒擺擺手,“爹,這個您還真提不了,他看上的是南安公主。”
程國公牛眼一瞪,“我說你們怎麼突然要借船,原來根本就不是要去探查什麼大梁地形,而是要去當護花使者啊!”
“過去我沒有對她坦誠我的身份,今後我隻想對她好,我總覺得怎麼做都不夠,還想對她更好一點。”
程儒和程國公覺得後牙發酸,綏遠戰神竟然這般細膩嗎?
“老國公,眼下梁國為保下剩餘水師,已經簽了雙倍的歲貢契約,您不準備回京休息一陣嗎?”
一聲歎息後,程國公喃喃道:“當初在這裡丟了憐兒,我也要在這裡繼續尋她。
若是直到我死了也沒有找到,那儒兒就繼續去找......”
程國公不過年近五十,卻已須發皆白,這不是五十歲人該有的樣子。
說及遺失的憐兒,父子倆不免又黯然垂淚。
失去家人的滋味元熠是可以感同身受的,他不大會安慰人,隻是手足無措的拍了拍兩人的肩膀。
“這麼多年來你們一直在綏遠尋親,可有去大梁找一找?”
“憐兒走失的這十年中,前幾年忙於征戰,後來又忙於照顧病危老妻,還未到梁國搜尋。”
“那憐兒可有什麼特征?梁國那邊,我派人來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