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在傳什麼?”趙婉兮問。
馮遠征怒氣衝衝,又紅著臉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說出外麵怎麼了。
總之就是一句話:不準出門。
趙婉兮回房間後,關起門對風和道,“明日我們趁著母後和珩兒來之前,早些去市集。”
“南安沒有宵禁嗎?”
“傻風和,梁國才有宵禁,我們南安為了鼓勵百姓經商,不設宵禁的!”
“啊!難怪南安這麼有錢!”風和讚歎道,“可是,馮將軍不是說了,不讓我們出府嗎?而且,您說要帶皇後娘娘去散心,不等她來了再去嗎?”
“所以我說早點溜出去呀!”趙婉兮輕點風和的額頭。
流言蜚語,莊晉的慣用手段。
馮遠征越是不說,想來流言就越是難聽,趙婉兮就越發想聽聽到底傳成什麼樣子了。
“還是不叫母後徒增傷心了。”趙婉兮說著,吹熄了蠟燭。
她躺在床上,看著外麵如水的月光,篤定的對風和說,“我要他風光迎我回宮,到時候母後自然就開懷了。”
翌日一早,趙婉兮便和風和來到了京城中最出名的茶居。
臨窗雅間,可以將對麵說出攤的場麵儘收眼底。
啪的一聲,驚堂木炸響,說書人矮小精瘦模樣,山羊胡細長眼,口若懸河。
“列位可知,當今南安最熱鬨的風月?
馮將軍家藏著位天仙似的姑娘,白日裡管著宅子,夜裡就宿在小馮將軍的暖閣裡......”
說書人的話頭猛地一停,下麵喝茶吃點心的眾人急的直拍桌子。
“馮將軍最剛正,小馮將軍最紈絝,誰這麼厲害,能同時降得住這爺倆?”
說書人一見大家的興趣都被調起來了,繼續緩緩說道。
“這姑娘大家熟悉得很——不是彆人,正是前段時間剛剛回來的永安郡主啊!”
“不是永安公主嗎?被貶了?”
“禍國殃民的主,哪配當公主!你們是沒見,那天三個孩子,就是因為她,被活活燒死了!”
“嘖嘖嘖,太可憐了!就這等禍水,馮家也要?”
說書人聞言一樂,“你說這話,便是不懂閨房之趣了吧!”
黃段子一出口,引得大家哄堂大笑。
“郡主歸國後,連皇宮都沒回,直接住進了馮府,前日小馮將軍的腰間掛著的新荷包,金線繡著並蒂蓮!
那荷包上,還有小郡主的閨名呢!用的還是梁國字體!”
說書人折扇一收,在手心敲了三下,問道,“你們猜,那荷包有什麼名堂?”
眾人齊齊搖頭,滿臉期待,“那荷包淫威無窮,沒瞧見小馮將軍已經幾日沒出現了。
保不齊啊,是被吸乾嘍!”
葷段子一出,場下又是一起哄之音。
也有人質疑,“我怎麼聽說,這小郡主最是痛恨梁人?”
“喲!”說書人捏著嗓子學女子細聲細氣,“奴家吃著梁國飯的時候,自然是敬愛梁國,可如今要吃南安飯了,那便痛恨梁國蠻子好了!”
茶客們議論紛紛,“馮將軍肯接納這種人,難道他也通了梁?”
“難怪這麼多年一直打不贏!有這種賣國狗賊,怎麼打得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