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媽終於忍不住了,輕聲問道“你這是怎麼了?一回來就唉聲歎氣的。”
一大爺索性坐起身,伸手打開了屋內的燈,那刺眼的燈光瞬間照亮了整個房間。
一大媽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略帶抱怨地說“大晚上的,你不睡覺折騰什麼呢?”
一大爺神色凝重,認真地說“老婆子,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一大媽察覺到丈夫的嚴肅,困意瞬間消散,清醒地等待著一大爺接下來要說的話。
在一大媽期待的目光中,一大爺緩緩開口“老婆子,往後咱們家得和賈家人保持點距離。”
這話一出口,猶如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麵,驚起層層漣漪。
一大媽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
“你說什麼?咱們家離賈家人遠一點?你還是易中海嗎?還是這四合院裡那個熱心腸的一大爺嗎?”一大媽驚訝地問道。
在她的認知裡,自家老頭子可是出了名的熱心,一直覺得幫助日子艱難的賈家是自己義不容辭的責任。
一大媽心中滿是疑惑,忍不住試探著問“是不是在醫院裡發生了什麼事?賈家的人惹你不高興了?”除此之外,她實在想不出其他緣由。
一大爺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一絲感慨“賈家的人沒惹我生氣,是我今天突然明白了柱子為什麼一直對賈家人敬而遠之。”
一大媽靜靜地聽著,一大爺的話語裡滿是難以驅散的傷感。
“賈家沒了男人,剩下一屋子孤兒寡母,日子過得確實艱難。
秦淮茹每個月就那麼點工資,根本不夠一家人填飽肚子。
我以前總想著能幫他們一把是一把。”一大爺頓了頓,接著說,“可如今我算是看清了,他們一家子太貪心了。
真應了那句‘升米恩鬥米仇’。”
一大媽聽著一大爺的話,心中滿是疑惑,不解地問道“老頭子,你把話說清楚點,賈家到底做了什麼,讓你扯到什麼恩仇上麵去了?”
一大爺麵色一沉,問道“你就不覺得棒梗大半夜的把頭撞破,這事太蹊蹺了嗎?”
一大媽聽了,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小聲嘀咕道“是挺奇怪的,大晚上的怎麼好端端地就把頭給撞破了呢?”
“我告訴你,這都是賈家人自己作的!”一大爺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臉也因為氣憤而漲得通紅,顯然是被賈家人氣得不輕。
“你還記得吧,之前在全院大會上,柱子答應賈家人,要是棒梗吃了豬心還是睡不好覺,他就獨自承擔買貢品的錢。”
一大媽點了點頭,應道“我當然記得,是有這麼回事。”
“你再看看棒梗這兩天的臉色,明顯是沒什麼問題了。
可賈家人呢,得了好處還不滿足,還想多占點便宜。”一大爺越說越激動。
一大媽聽到這兒,眼睛微微睜大,心中已然有了一個猜想。
“他們故意讓棒梗不睡覺,就為了找柱子要錢。
沒想到棒梗太困了,一不小心把頭給撞破了。
要不是棒梗在醫院說漏了嘴,咱們還被蒙在鼓裡呢。”一大爺的聲音愈發高亢,心中的那團悶氣怎麼也消散不了,隻覺得自己之前的一片好心都付諸東流了。
“真是人心難測,秦淮茹看著那麼老實的一個人,誰能想到她能乾出這種事!”一大媽聲音低沉地說道。
兩人相對無言,屋子裡安靜得隻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過了好一會兒,一大媽像是下定了決心,看著一大爺認真地說“行,就聽你的,以後咱們離賈家人遠點兒!”
“對,省得以後被這白眼狼反咬一口。”一大爺的話語中依舊帶著火氣。
此時,醫院裡,棒梗正躺在單人病房的病床上。
這單人病房的費用還是一大爺墊付的,他們來醫院的時候,多人病房已經沒有床位了,無奈之下,棒梗隻能住進單人病房。
賈家自然是拿不出這筆錢,緊急關頭,一大爺隻好先幫他們解了燃眉之急。
秦淮茹坐在病床前,滿臉的愁容。
她的心裡就像有兩個小人在打架,一會兒覺得一大爺和何雨柱肯定已經識破了他們今天的小把戲,買貢品的錢肯定是要不到了,而且一大爺以後說不定也不會再像以前那樣慷慨相助了;一會兒又心存僥幸,覺得自己可能是想多了,也許一大爺和何雨柱什麼都沒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