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袁誌邦搖頭一笑:
“聖上英明神武,寬厚仁慈,如今給你選擇,隻要你把門生名冊,以及私藏記錄的那些罪證交出來...
聖上定然會放你歸鄉。”
“本官做不出出賣門生以換取生路的勾當。”李茂林義正辭嚴。
他也不算說謊,將名冊交給李在淵,和他投效太子,將名冊交給太子,是兩碼事。
交給李在淵,他的這些門生弟子,以後都冒不了頭!因為李在淵想要一人獨攬全部大權,集中權力,在李在淵那麼重的猜忌心之下,他交出名單,就是把這些人的命給交出去!
但是交給太子不一樣,太子是無權想要掌更多的權,打造屬於自己的班底,就會想辦法利用這些門生弟子,那麼這些門生弟子,反而有出路。
袁誌邦嗤笑一聲,嘲弄道:
“那李相又怎麼做出構陷鎮北王以換取忠心的勾當呢?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想保全名聲?
李相,聽下官一句勸,交出來。”
“交出來,下官立馬放你離開,絕不阻攔。”袁誌邦繼續遊說,如今李茂林出來了,馬車內還有人,他不敢確保馬車內的人是否會在緊急情況下,把那些名單罪證焚毀。
一旦焚毀,這一次攔截就得不償失。
並且要殺李茂林,他和陳家村的人還不能動手,李茂林此人還有大用。
李茂林亦是嗤笑:
“小兒之語。”
“李相,你...”袁誌邦就要再說,但下一瞬,他就被陳大樹一把按倒在地。
“小心!”陳秋生怒喝,反手一掌拍向袁誌邦的方向。
一柄在月色掩護下,幾乎無形的刀刃,劃過長空。
陳秋生擊中刀刃,但隻是阻滯了刀刃一瞬,下一瞬,又是一柄刀刃襲來!
陳秋生慌忙奔向陳大樹和袁誌邦。
袁誌邦不能死啊,袁誌邦死了,他們倆個都要死!
可是就在陳秋生和陳大樹護住袁誌邦的一瞬。
迅速反應過來的袁誌邦掙紮著起身,怒喝道:
“目標不是我!”
陳秋生和陳大樹一愣。
與此同時,李茂林身軀一僵,他心口處一柄刀刃貫穿而過,他死死捂住心口,一臉難以置信。
他栽倒向地麵,眸中的世界天旋地轉,他看到遠處屋簷之上,兩位黑袍人接連踏雪而來。
“名冊!”袁誌邦反應迅速,想要往馬車上爬,名冊和那些罪證,應該就在李茂林夫人手中!
可是他剛爬一半的身軀,被陳大樹狠狠一拽,他身軀下滑,躲過致命一刀,摔在地上。
緊接著,他的腹部被陳秋生踢了一腳,將他踹遠,躲過緊隨其後的一刀。
陳秋生喝道:
“跑!”
袁誌邦回眸,此時,陳秋生和陳大樹,已經與兩位黑袍人戰鬥在一起。
哪裡來的兩位宗師!袁誌邦凝眸,他躊躇了一瞬,想要去拿名冊和罪證,可是隻見兩位黑袍宗師,硬生生抗住陳秋生和陳大樹一擊,直接將燃燒的火油丟入馬車,下一刻馬車被點燃。
再下一刻,火光爆裂騰起,馬車被焚毀,成為一片火海。
漫天大雪中,馬車內倉皇逃出一個渾身包裹火焰的人,淒厲哀嚎慘叫,是婦人之聲,短短兩個呼吸,就栽倒在雪地上,黑煙滾滾。
袁誌邦大腦嗡的一聲,他想不明白,這兩位神秘黑袍人是誰!
更想不明白,為什麼這兩位黑袍人的目標,是李茂林,並且哪怕硬抗陳秋生和陳大樹的攻擊,也要焚毀那些名冊和罪證。
難道名冊和罪證中,還有超乎意料的東西不成?
他來到京都這段時日還算順風順水,但他現在才深深明白,事情遠比他想象得要更加撲朔迷離!
難怪他臨走以前,父親反複囑咐。
“誌邦啊,京都的水很深,有三四層城樓那麼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