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靳的這句話衝擊力實在太強。
一群人麵上和氣,卻眼神各異。
劉女士笑著,很認同的點了點頭。
薑母笑容和煦,細細地打量著席靳。
後麵捧著花的陸斯言牙都快咬碎了,一雙眼眸黑沉沉的,眼神裡透著涼氣。
裴鶴年神情依舊平靜,雲淡風輕地看著籠罩在自己視線中的少女。
薑梔枝更是大氣都不敢喘,生怕再有人在這種死亡時間cue自己。
還好,母親的聲音響起,打斷了僵局:
“正好飯菜都好了,小陸,你跟我來廚房幫幫忙。”
人潮匆匆散去,薑梔枝一馬當先溜得最快。
席靳抬腿要跟上,劉女士一巴掌拍了上來,壓低聲音:
“先去洗臉,哭的都是淚,醜死了。”
席靳立刻停下腳步,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他一邊摸了把自己的臉,一邊惴惴不安地問著母親:
“真的嗎?”
“真的很醜嗎?”
“不應該啊,我看過自己的電影,哭起來的時候也帥的不行啊……”
兩道身影消失在另一個方向,裴鶴年唇角的笑意淡了些,朝向另一邊走去。
洗手台的池水有些涼,顆顆水珠順著骨節分明的手指墜落,連擦手的動作都格外優雅。
身後的光影暗了一分,明亮的地板鋪出一片灰色。
裴鶴年假裝沒看到,抬腿往另一個方向走。
光影暗了一瞬,很輕的腳步聲傳來,衣擺被人拽住。
裴鶴年沒有言語,輕而易舉地被對方拉到了隔間裡。
薑梔枝這次很小心。
憑借豐富的經驗,她甚至貼心的給門上了門栓,確保窗外卡著角度不會看到房間裡,才迅速的轉過頭來。
裴鶴年依舊靜靜地看著她,沒有講話。
狹長的鳳眸落在身上,伴隨著疏離的冷香,強大的氣場加持下,幾乎要讓她那點小心思無所遁形。
薑梔枝更心虛了。
她決定先發製人,於是抬起一張漂亮臉蛋,有些怯生生地問對方:
“裴先生這次過來,也是為了討一個說法嗎?”
氣質清貴的男人眉毛都沒抬。
聲音溫潤,像是最耐心又公正的老師,很大度的,用引導學生的語氣問她:
“什麼說法?”
少女細軟的指尖勾住了他的袖口,撥弄著露出一點的暗金色古幣袖扣,聲音細如蚊蚋,幾乎微不可聞,
“裴鶴年,我知道你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