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照在男人陰翳的眉眼。
顧聿之唇角勾著冷笑,發了條語音過去,
“多謝裴先生的認可。有您這樣的活招牌,我們醫院的生意會越來越好的。”
“不過枝枝年紀小性子活,再喜歡的玩具玩幾次也膩了,建議裴總辦個仁康醫院的VP,多做幾次手術換換花樣,我們枝枝說不定還會願意多玩你一次。”
語音發出去,顧聿之那張俊臉也沉了下來。
他之前的判斷還是有錯。
席靳頂多是個沒腦子的白蓮花,哪怕灌了酒跟枝枝躺在一張床上,也翻不出什麼浪來。
裴鶴年才是那個勾引他的小未婚妻的,下賤的蕩貨。
日光照著男人狹長的眼眸,漆黑的瞳仁卻如古井寒潭。
過了好一會兒,那雙眼睛才輕輕閉上,深深的呼出一口氣。
調整好情緒,他拎起手裡的禮盒,迅速往著日光升起的方向折返。
花房的隔壁,小野兔的單人間裡,赫然多了一位不速之客。
那位霍家炙手可熱的繼承人,大冷的天穿著一件白色襯衫,外麵是沒有lOO的低調淺色針織衫,跟顧厭那個蠢貨玩著一樣的套路,不知道又在那裡COSpla什麼。
顧聿之抬腿進去,正好聽到對方做作的要死的聲音,
“沒關係,我不疼。”
“可能我三叔這些年一個人承受的壓力太大了,所以情緒才這麼不穩定,誤傷了我。”
光影投下,隱約看見陸斯言臉側的傷痕。
他皮膚很白,淤青落在上麵顯得觸目驚心,連說話的樣子都帶著做作的黯然,
“但是我下意識回擊了,小叔很生氣,把我趕出來了。”
“大小姐……”
他一條長腿膝蓋點地,輕聲道:
“我又無家可歸了。”
“陸同學遇到了麻煩?”
顧聿之的聲線冷不丁響起,打斷了對方的做法:
“這麼巧,我倒是能為陸少出個主意。”
他的小未婚妻眼眸發亮,興致盎然:“什麼主意?”
“聽說陸少還是陸同學的時候學業一直很好,正巧我家裡有個弟弟,文化素質堪憂,大字不識幾個。我倒是可以聘請陸同學做家教,每天為他指導兩個小時功課。”
“報酬不用擔心,暫住的地方我也可以一並安排。”
“我那位弟弟自己住天府路的望江大平層,陸少如果不介意,也可以在那裡暫住一段時間。”
“離你們霍家的距離不算遠,萬一你那位精神有問題的叔叔出了什麼要緊的事,陸同學這個做侄兒的,還能第一時間趕去幫忙。”
那雙銳利的狐狸眼似笑非笑的掃過陸斯言,最後彎下腰來,摸了摸未婚妻的發絲,
“枝枝覺得我這個提議怎麼樣?”
瞳仁亮晶晶的少女看著他,一臉崇拜:
“聿之哥哥,你好厲害!所有人都考慮到了!”
旁邊的陸斯言咬著後牙,硬生生擠出來一個笑容。
大白天發什麼瘋?
顧聿之是不是腦袋撞牆上了?
他今天可沒惹他。
可姓顧的上來就掃射。
貶低弟弟沒文化,暗諷他小叔精神病,還順勢要把他從大小姐身邊踢開。
他不是最喜歡裝大度,整天以正宮自居,誰也看不上嗎?
也不知道是在哪裡受的刺激,全一股腦倒他頭上了。
“顧總費心了,但霍氏事情繁多,我也抽不開身,確實沒時間給顧總那位弟弟輔導功課。”
“隻不過我跟大小姐一直朝夕相處,生活中遇到了困難,難免會忍不住向大小姐傾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