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生則緊接著繼續說道:「現在我有一個問題。」
「你問。」
於生猶豫了一下:「你在跟那個「獵人」打交道的時候—-ta有沒有對你開過槍?」
「獵人對你開槍了?!」
「你以為我最後怎麼死的,」於生歎了口氣,「就是讓ta一槍崩的唄。」
「..——獵人隻會對‘狼’開槍,通常就是指狼外婆,」小紅帽猶豫了一下,「但理論上,如果狼外婆已經被你們殺死了,那獵人是會解除武裝的,正常情況下ta的攻擊**其實並沒那麼高—...”
「那如果我當時體內被狼外婆的血汙染了呢?」於生緊接著問道,「獵人會不會因此誤判,把我也當成是狼?」
出乎意料的是,小紅帽的回答十分乾脆且肯定:「當然不會。」
「這麼確定?」
「獵人能準確識彆出‘狼’,不會因為區區血液就產生誤判,雖然我不知道ta進行判斷的具體原理是什麼,但這份準確性是可以肯定的,」小紅帽斬釘截鐵地說道,「我被獵人拿槍指著許多次了,我被狼外婆吞噬過,被惡狼吞噬過,也被它們的血液汙染過,在‘狼’的成分上,我肯定比你高,但獵人的子彈最終還是不曾出過錯·—..”
於生默默聽著小紅帽傳達的情報,過了許久,他才輕輕點頭:「我明白了,
那看來這事我還得仔細思考思考。」
隨後他又與對方交談了幾句,互相確認平安並稍微承受了少女的幾句抱怨之後才掛斷電話。
三個艾琳這時候已經又跟沒事人一樣爬回到了沙發上,其中一個湊了過來:「所以怎麼說?獵人那一槍到底什麼意思?」
於生搖了搖頭,張嘴剛想說些什麼,卻突然感覺喉嚨有點癢。
他咳嗽了兩聲,然而喉嚨裡的癢感非但沒有減弱,反而愈加難忍。
他劇烈地咳嗽起來,難以抑製的,仿佛要將心臟都咳出來,要將肺和氣管都扯出來一般劇烈地咳嗽著。
艾琳和旁邊的胡狸瞬間就被於生的這一陣劇咳嚇了一跳,瞬間便撲上來給他拍背順氣,胡狸急的尾巴都炸毛了:「恩公你沒事吧!恩公你是不是對我尾巴過敏了.....」
艾琳也急的不輕,一邊使勁給於生拍背一邊咋咋呼呼:「臥槽我感覺你快咳死了啊!突然這是怎麼了————.不會又要死了吧?剛活啊!」”
於生猛烈地咳嗽著,咳到後邊使勁乾嘔了好幾次,才終於艱難地止息,然後他抬手對胡狸擺了擺,又把艾琳的胳膊扒拉開,嗓音嘶啞:「你彆拍了,快拍死我了——-下次不準你用這副身體給我拍背,哪有用螺紋鋼砸人的。」
艾琳瞪著眼睛剛想抗議,便看到於生一邊喘著粗氣一邊直起了身體,然後張開了右手。
那是他剛才在劇烈咳嗽中從嘴裡吐出來的東西。
胡狸疑惑地看著那小小的金屬疙瘩:「這是什麼?」
艾琳眼神也有點呆滯:
「...—子彈頭?」」
於生沒有聲,隻是一邊平複著胸腔中的不適感,一邊死死盯著手心裡躺著的那玩意兒。
那確實是一枚彈頭,表麵還沾染著鮮紅的血絲,然而它的模樣卻有些古怪短而粗的彈頭,頭部帶著螺旋狀的棱線,即不像常規的步槍彈,又不像獵槍霰彈的彈丸,還比手槍彈要大上一圈,其尾部和腰部又可以看到層層疊疊細密的花紋,那些花紋好像是用機器壓製出來,卻不似單純的裝飾,而是帶著某種-——”
象征超凡力量般的神秘感。
胸腔中的不適感漸漸消失了,呼吸變得順暢起來。
艾琳扒著於生的手,仰起臉:「所以這個是————”
「獵人給我的‘留言’。」於生輕聲咕嘧道。
艾琳皺了皺眉:「那咱們該怎麼處理這—————”
人偶話音未落,於生已經拿起了手機。
拍照,編輯信息,發給百裡晴,一氣嗬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