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再來什麼新人,她也不會再像一開始那般心慈手軟了。
不止為了高顯,哪怕為了這樣的優渥富貴的生活。
她也願意鬥下去,一直一直鬥下去!
侯府的天井中,積雪已然消融。
梅花開了謝,最後隻有小小的花苞。
眨眼就到了一月中旬。
清晨的寒意未散,謝硯禮早早便離開了府中。
秦九微站在窗前,看著他的背影,手指摩挲著腕上的玉鐲。
這半個月,謝硯禮總是早出晚歸。
秦九微知道他是在忙大梁九皇子的事情。
謝硯禮沒有主動提起,她也沒有多問。
夫妻之間最重要的就是信任,謝硯禮從不插手內宅的事情,她也同樣相信他。
與此同時,謝重之露麵也越來越少,晚膳已經不去主院一起吃了。
每次見到她,連表麵的功夫都懶得維持。
一句話不說,徑直便離開了。
除了謝重之,謝思源的消息也時不時傳到她的耳中。
城外莊子。
冬日的晨霧在田野間縈繞,帶著刺骨的冷意。
謝思源蜷縮在一張乾硬木床上,睜開眼,就看到屋頂的茅草。
他想起身,卻被凍僵的身體製止,手腳酸痛無力。
謝侯爺把他送來的這個莊子,是侯府所有莊子裡最窮的一個,還點名要讓他住最普通的屋子。
他就在這樣在一個漏風的屋子裡住了半個月!
每天晚上都凍得險些睡不著。
該死!全都該死!
忽地,屋門被人推開。
莊戶的管事婆子端著一碗清湯麵進來,臉上帶著幾分不冷不熱的笑意。
“小少爺,今日的飯菜來啦。我們這裡條件簡單,還望您多包涵。”
謝思源看了眼那碗連菜葉子都沒幾根的麵條,冷冷道:“怎麼又是麵條?”
那婆子笑得皮肉不動,語氣仍舊和氣。
“莊子上都是吃這些,小少爺您在府裡習慣了山珍海味,到這裡恐怕要清淡些了。”
她這話雖聽著恭敬,但細聽之下滿是敷衍。
謝思源死死盯著那婆子,冷冰冰的眼神似乎要將她凍住。
可婆子毫不在意,隻是笑道:“小少爺你若是不吃,我可就把這麵條端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