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啼笑皆非:“難怪近日裡,總是瞧見乘風他們,不是一副剛洗完臉的模樣,就是愁眉苦臉,仿佛遭受了什麼酷刑,我問他們,他們也不肯說緣由。”
原來是叫沈硯書抓去練手了。
也是了,那樣的兩條大粗眉毛,畫在誰的臉上,誰都會破防。
沈硯書聽完這話,鳳眸微沉:“夫人,不必在意他們的臉色,他們分明就是故作姿態,想抹黑為夫。”
“為夫的技巧,早已突飛猛進,遠勝朝夕萬千。”
他這是生怕容枝枝不肯答應,嘴上將乘風和朝夕等人,一個都沒放過。
絲毫不知曉自己已經被拉踩了的朝夕,在馬車外頭直打噴嚏,她甚至都懷疑自己的鼻子是不是過敏了。
容枝枝要笑不笑地盯了他半晌。
一直盯到沈硯書對說服自己的夫人失去了信心,似一直沮喪的大狗,垂下了頭。
清冷的語氣裡,藏著一絲委屈:“無妨,夫人不相信為夫就罷了。”
說完這句,又擔心容枝枝覺得自己在指責她。
於是他話鋒一轉,又接著道:“也不怪夫人不相信為夫,實在是為夫先前畫得太差。”
容枝枝好笑地道:“我又沒說不答應,你一下子說這麼多做什麼?”
還委屈上了!
倒也是,若是練習了快半年,卻連一個嘗試的機會都沒有,覺得委屈也不奇怪。
沈硯書鳳眸一亮,喪氣小狗,好似悄悄將尾巴豎了起來:“夫人說真的?”
容枝枝見著他明顯的高興,一時間都不知道當如何評價他。
不過就是答應了讓他畫眉罷了,不知道的人瞧見他這模樣,怕是還以為自己許了他怎樣的富貴榮華呢!
她忍著笑點點頭,還故意警告了一句:“若是再畫成上次那般,日後這樣的要求,夫君就莫要再提了。”
沈硯書立刻點頭,眸光堅定地仿佛要參軍:“夫人放心,為夫這一次一定好好表現,不出任何差錯,斷然不會再叫夫人失望。”
上次已是叫夫人失望過一次了。
讓自己心愛的女人感到失望,不管是哪一方麵,對於首輔大人來說,都是難以接受的。
他必須要揚眉吐氣,叫夫人知曉,為了她,他無所不能!
容枝枝看著他慎重得仿佛處理什麼國家大事的樣子,終於沒忍住,笑出了聲來:“罷了,不逗你了!”
“夫君不必如此緊張,便是明日一早沒畫好,我也不會怪你的。”
“若是夫君當真執著此事,我們來日方長,我讓夫君慢慢練也是行的。”
他對她如此事事上心,容枝枝哪裡好總是拿出一副高姿態?若是如此,她都會嫌棄自己不識好歹。
沈硯書沒想到她會這樣說。
俊美無儔的臉上,登時便染了笑:“夫人對為夫真好。隻是夫人,為夫有一個問題相詢!”
容枝枝:“夫君直言便是!”
沈硯書:“方才問為夫找誰練手時,夫人是不是……吃醋了?”
容枝枝臉色大變,麵頰緋紅,斷然道:“沒有!夫君誤會了,妾身不是那樣小氣的人。”
沈硯書挑眉:“真沒有?”
恰在這時,馬車驟然停下了,夫妻二人一驚,偏頭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