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書眉梢一頓。
車夫開口道:“相爺,夫人,前方有個幼童摔倒在地,頭上有傷,咱們管不管?”
容枝枝聽說是個孩子,立刻下車去。
隻見一個兩歲左右的孩童,坐在路當中哇哇大哭,額頭都是血。
她立刻過去,將自己袖中隨身攜帶的藥取出,為這孩子處理傷口。
跟隨義父學醫,當真將她天生的惡骨扭轉過來,見著需要幫扶的弱小,總是忍不住伸手搭上一把。
好一會兒,孩子頭上的血才算是止住了,也虧得是遇見了她,更虧得她正好帶了藥,不然這樣小的孩子,傷成這般,血若是止不住,怕是要丟了性命。
容枝枝臉色有些不好看,抬眼問道:“孩子的父母呢?”
乘風道:“沒見著!怕是走丟了!夫人,不如屬下去找找?”
正說著,一名婦人急匆匆地追了過來:“鈺兒?鈺兒?你在何處?”
地上的孩子立刻抬眼,對著那婦人哇哇哭:“娘親!”
婦人到了這跟前,見著兒子頭上有傷,又看到了馬車,臉色難看起來,盯著容枝枝道:“不知我兒是如何受傷的?”
她雖然是懷疑容枝枝,但是也怕自己誤會了對方,所以還是先詢問。
乘風一看她這模樣,就知道怕不是懷疑他們才是始作俑者。
沒好氣地道:“我們的馬車經過此處,我家夫人見這孩子受傷,好心下車為他處理傷口,至於你兒子是如何受傷的,我們怎麼知道?”
婦人麵色一頓,臉上出現一絲呆愣,敵意也散去許多:“是這樣?”
邊上也有百姓開口道:“孩子是自己摔的!可是沒人推他,也沒人嚇到他,他自己沒站穩,磕到地上的石頭了!”
婦人的眼神看過去,果真見到一塊小石頭,上麵還沾著血。
她登時就確認了此事與容枝枝無關,便是內疚地道:“抱歉,夫人,是我糊塗,險些誤會了夫人!”
虧得自己還保有一絲理智,先問了問到底是怎麼回事,而不是直接指責,否則這會兒是真抬不起頭了!
想著,又看了看兒子頭上用的藥粉,分明還是價值不菲之物,那婦人心裡更是內疚,覺得無地自容。
容枝枝也能理解一個母親見著孩子受傷的心情,便開口道:“夫人日後還是好好將孩子看著,這麼小的孩子,不能叫他消失在跟前,很危險。”
婦人哪裡會不知道容枝枝是一番好意?
便連連點頭道:“是我今日忙著在藥鋪買藥,一時間疏忽了,我日後一定小心一些!”
那孩子倒是很喜歡容枝枝,還對容枝枝伸了伸手,想要容枝枝抱。
容枝枝見此也覺得孩子有些可愛,輕笑道:“我們還有事,便先行了!”
那婦人卻道:“夫人稍待,不知夫人是誰家主母?我改日攜同夫君,一起登門道謝!”
她出身民間,又初來京城,看不懂馬車上的那些標識。
容枝枝笑笑:“夫人不必客氣了,舉手之勞罷了!”
說著便要離開。
那婦人還想說什麼。
卻猛地傳來一聲怒吼:“容枝枝,你對我有什麼不滿,你衝著我來,你為什麼要傷害我的孩子?他才這麼小,你也狠得下心?”
他剛好路過此處,便見著兒子一頭的血,夫人抱著他蹲在地上,便認為是容枝枝欺負他們母子。
容枝枝腳步一頓,偏頭就看見了齊子遊,對方仿佛一個冷麵煞神,怒氣衝衝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