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天策也跟在他身邊,隻是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二人比從前看著,生疏了不少。
沈硯書蹙眉,沉眸道:“齊將軍,看來是真的沒有人教你規矩!”
見著沈硯書也在,齊子遊慢慢冷靜了幾分,隻因來了京城一段時間之後,他也是知道了沈硯書在這個大齊的地位。
禁衛軍的所有人,提起這位首輔大人,無不拜服。
更彆說,短短幾日,他還已經聽說了無數陛下有多麼重用和信任沈硯書的事。
他勉強壓著怒氣,拱手道:“見過相爺!可是相爺,禍不及家人,稚子無辜,你們如何能下這樣的狠手?”
苗氏這才明白,原來麵前這個救了自己兒子的人,竟然就是夫君這幾日口中“心思惡毒、錙銖必較、水性楊花、不守婦德”的容枝枝!
她眼下都覺得荒誕無比!
容枝枝怎麼看,都不像是夫君口中的那種人,人家好意救人不說,還囑咐自己看好孩子,這能是個壞人嗎?
她連忙開口道:“夫君,你誤會了,是我沒看好孩子,這位夫人見著鈺兒受傷,好心給他處理了傷口。”
齊子遊卻是不以為然:“鈺兒肯定是因為她受傷的!”
苗氏解釋道:“不是,鈺兒是摔傷!”
齊子遊:“那定然也是被她推倒才摔的!如果不是她害鈺兒摔倒,她又何必多管閒事?”
容枝枝冷嗤了一聲:“你若覺得是我,便隻管去官府告我,不過我勸你還是先找圍觀的百姓打聽打聽,到底是怎麼回事。”
“還有,如果所有人都像你這般想,覺得隻有推倒人的,才會去幫著救人,那這世上,便再也沒有見義勇為、樂善好施之人了!”
“不為彆的,隻因怕被你這種蠻不講理的人訛上!更怕似我這般,做好事不討好,還反而蒙受冤屈!”
話說完,容枝枝也懶得再理會他,轉身上了馬車。
齊子遊還想說什麼。
苗氏拉住了他,頭疼地道:“夫君,真的不是他們害的,不信你問問百姓們!”
百姓們立刻說出實情:“真是服了,你兒子自己站不穩,人家好好地幫你們,你們怎麼還訛人呢?”
“就是!如果所有受傷之人的家屬,都像你這般,以後還有誰敢救人?”
“你們到底是不是京城人啊?如果不是,趕緊走吧!彆將我們京城的風氣都帶壞了!”
齊子遊聽著聽著,臉色越發難看,這才明白自己是真的誤會了。
相府的車夫也煩他得很。
不客氣地看著他道:“齊將軍,還不讓開!擋在路當中乾什麼?不會是想著一會兒你也假裝摔倒,再次訛上我們夫人吧?”
齊子遊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拉著自己的夫人便站到一邊去了。
百姓們:“齊將軍?哪個齊將軍?該不會就是從前那個信陽侯找回來的庶子吧?”
“估計就是他!不然還有誰這麼蠻不講理?”
“果然是同出一脈的齊家人!笑死,我們快離他們遠一點,省得也被訛上!”
齊子遊夫婦臉色都十分難看。
苗氏更是煩死齊子遊了!自己都說了不是容枝枝,他還不相信,現在好了,他們的名聲跟著臭了。
她從前跟著父親行醫濟世,誰見了她不說一句女菩薩?活了這麼多年,她都沒丟過這麼大的人!
她真情實感地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嫁錯人了?不是說女人隻有嫁錯人,才會跟著夫君一起成為笑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