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和感受到那雙看似深沉的眼眸之中,透出貪婪的渴望,心裡咯噔一下。
想過這關不容易。
一問三不知,顯得虛假。
據實以告,怕不僅是她,蕭瑾也會受到池魚之殃。
有些秘密,是隻有上位者才能知道的。
麵上神色不變,她的大腦卻是快速轉動。
“長公主留下的東西?”
她重複著燕帝的問題,渴求得到更多的思考時間“應該都留在公主府內吧?”
“這免死金牌也是在公主府內嗎?”
“這……”
夏清和麵露難色,然後直接跪倒在地“請陛下責罰,是臣妾私心。”
“哦?”燕帝眯起眼睛,緊盯夏清和不放。
“當年清和年幼,什麼都不懂。嬤嬤說藏好那樣東西,將來能救命……可能,她當時就想著,身份遲早會揭穿吧。”
說到最後,她的臉色變得晦暗,像是犯了錯誤的孩子,將腦袋杵在地上,不敢抬起。
燕帝眯著眼睛盯著她良久,抬眼看向旁邊,一直沒有出聲的蕭瑾。
“這件事,你怎麼看?”
“回陛下,”他拱了拱手,聲音與平日無異,“長公主當年是在戰場,想必有什麼重要的東西,也不會留在公主府。”
“是這樣嗎?”
燕帝的視線在蕭瑾和夏清和身上掃視良久之後,才沉沉笑出了聲音“人老了,難免就容易想起故人。你們都下去吧,朕有點想念長姊了。”
聲音最後帶上了幾分滄桑,他緩緩合上眼睛,好似真的是在回憶曾經。
夏清和叩首之後起身,和蕭瑾一起退步離開。
走出禦書房,她幾乎是本能抬頭看向他,張口語言,卻被他眼神裡的警告驚得閉上嘴。
和他認識的時間不久,但是她似乎從來沒有在他的眼神之中看到如此強烈的情緒。
吃驚之餘,嚴父冷冰冰的聲音響起。
“淩楓連著兩天沒睡了,一遍遍抄寫經書,甚至還有血跡灑落在紙頁上。你滿意了嗎?夏清和。”
最後說她名字時,很有一種生嚼了的感覺。
即使不去看,也能感受到他眼神中的厭惡。
明白了蕭瑾讓她小心的原因,她轉頭看向嚴父,唇角撩了起來。
“嚴大人,是在指責我嗎?”
嚴父冷哼一聲,頗有一種不願和她這種人理論的意思。
她不是個喜歡爭辯的人,尤其是三年前的事情,讓她習慣了沉默。
但是短短十天也讓她體會到,越是忍讓,越容易讓人蹬鼻子上臉!
“指責一個在大婚上,被人搶婚,差點沉塘的人嗎?”
夏清和的聲音不高,但是周圍想聽的人,還是聽得到。
旁邊的宮女太監不說,後麵等著覲見的官員聽了個一清二楚。
誰家好人家的男兒郎,會去搶婚?
除夕當夜本就弄得儘人皆知,現在又跑到宮裡鬨,真的是不嫌丟人!
官員們都沒說什麼,可臉上明擺著看不上嚴家這番作為。
嚴父氣得臉上的胡子都翹了起來“你胡說什麼!”
“我胡說?難不成不是少將軍去搶婚,而是我們綁著少將軍到了蕭府,為的就是給自己的大婚添堵?”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