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點也沒有變,她還是像樓梯上那樣,絕情與冷漠。要不,就是她太笨了。
簡直是,對牛彈琴。
簡直是,雞同鴨講。
簡直是,無可救藥。
而湘瀟想的卻是為愛而愛的是神,為被愛而愛的才是人。但是,誰先付出,持續而穩定的愛呢?她不能。她空洞而無內容的愛,他不稀罕。
而他,已經向她口頭展示過,他許許多多的錢和一點點金貴的愛了。如果再展示更多更多的愛和更多更多的才華,恐怕這天平,是要傾倒了,小心砸到了她的腳。
“你放心好了,我不是那種死纏爛打的女孩子,我雖然出身低賤,但是我還有幾分骨氣。我不會纏著你,我有我的自知之明。明天幾點的車?”湘瀟終於開了口。
有一種怨氣,積滿了她的胸膛,亟待排出。說完,她抬眼去看他。她恨他,她萬萬都沒有想到,他竟會是這樣地絕情!一點點不如意,就是這個樣子。
她的絕情,哄一下就好。甚至,連哄都不用哄。他這才是,真的絕情啊!在他的眼裡,她跟那些招之既來,揮之既去的女孩子,還有什麼兩樣?
她已經向他表達了她的意思了,她已經告訴過他了,今天不同意,不等於明天不同意,也不等於後天不同意。他不過是在找個理由,趕走她。他在火車上就對她很不滿意了。
他並沒有想一想,她作為一個女孩子,是多麼地難。
但是她也同樣不知道,他作為一個男孩子,是多麼地難。
她對他的著急,她並未多生氣。而是他起身後所說的話,傷了她的心,觸犯了她的底線。
同樣,他對她的拒絕,他也並沒有覺得有多意外。但是她卻將他翻下床去,傷了他的顏麵。
他們都觸及了,彼此的逆鱗。
就算是跟他在一起了,今天晚上的心結,並沒有解開。她會不會一輩子都不快樂,一輩子都想不開?
但是,當她看見他在手*。當著她的麵,隔著褲子手*時,她驚呆了。也許,他真的隻是,控製不住自己。
他是真心喜歡她,他本無壞心的,他的表情是那麼地痛苦。難怪不得有些女人,會利用男人的弱點,操縱男人。
在樓梯上,他就說她太絕情。她是不是真的太絕情,對他的痛苦太無動於衷了?但是,她都沒有得到過足夠的愛,她又怎麼能夠給予愛呢?
她必須要有感情的基礎,她必須要有柔和的燈光,她必須要有甜蜜的話語。而且隻有兩個人。才可以。
他如果知道了,會不會罵她腦子有病。那是小男孩和小女孩。他之所以選她,就是要看看她,有沒有這個膽。
他都已經給她過了生日了,並且單獨留了房間了。他都已經製造過,足夠的氣氛了。
這個膽,是很多很多方麵的。她要與他在一起,撐起以後比現在更加更加龐大的家。她連這一點膽子都沒有,怎麼可以?
她為什麼要跟他到昆明來?難道她就從來都沒有想到過,會有這樣的一幕?難道她從來就沒有想過,自己要跟隨的人,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嗎?
她是來玩的嗎,她是來旅遊的嗎?
難道她就從來都沒有想過,她是要挑重擔的?
有的人的膽是天生的,有人的膽是後生的。難道不是嗎?
她為了跟他在一起,她從那個封閉的小鎮上走了出來。在他們那裡,絕大多數人一輩子都隻談一次戀愛。連兩個人在大街上牽牽手,都要被議論。
她是有膽的。
她是敢吃那打著卷兒的,肥肥的回鍋肉的。在小鎮人眼裡,在她同學眼裡,她是無比膽大的。而在冼銳眼裡,在雲眼裡,她卻是膽小如鼠的。
她其實是,兩頭都不著的。
這樣的她,是讓她自己為難,也讓冼銳為難的。
現在,他讓她覺得,他太遙遠了。不是小鎮與昆明的距離,而是月亮與太陽的距離。月亮是冷的,太陽是熱的。月亮是冷死人,太陽是熱死人的。
僅僅不到三秒鐘,冼銳很快就止住了自己。在這花花世界裡,他的自製力,是強大到可怕的!
他所說的,控製不住自己。永遠都是在他自己,所能控製的範圍之內。是在他心愛的她麵前,而不是隨意地受製於人。
他這是什麼意思呢?是在向她暗示,是想讓她靠近他嗎?但是他這個樣子,除了讓她害怕,還是讓她害怕。
難道他不知道他這個樣子,在一個無知少女的眼裡,並不是什麼男性魅力,而是要嚇死她了嗎?
況且,他已經說了那麼絕情的話了,他已經一把把她推開了,他甚至是已經把她拍死在地上了。她一個女孩子,她怎麼可能那麼主動?
湘瀟真讀不懂這個世界裡的人,尤其是這個世界裡的男人。
這是為什麼?
這是為什麼?
她想放聲痛哭,更想發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