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那樣的人,就是需要堤防啊。”謝子敘理所當然地道,“再說,她那喜歡朕可受不起,朕還是希望她喜歡彆人。”
說完,他還補充了八個字,“手段狠毒,蛇蠍心腸。”
黎錦娥:“…”
她現在有些懷疑,是他不是梅蝶衣親生的,還是梅燕姝不是梅鈞親生的了。
正當她沉浸在自己天馬行空的聯想中時,謝子敘帶著些不耐煩情緒的聲音,又將她拉回了現實,“你怎麼還沒好啊。”
“馬上。”黎錦娥無言,動作最慢的明明是他。
換上褻衣,又讓小冷子和小豆子來把水挪出去後,她才吹滅了蠟燭回到床上。
“誒,你還沒說,你跟梅燕姝有什麼恩怨呢?”在美人懷裡找了個舒服的位子之後,她便開始打聽起了情況。
不等他說話,她又自顧自地猜測道,“該不會是你小時候喜歡她,但是她拒絕了你,所以你就一直耿耿於懷?
以前他說梅燕姝嫁的是皇上的名頭,不是他。
“傻丫頭你想什麼呢?”黎錦娥話音剛落,腦袋上便被結結實實地敲了一下。
“你覺得朕喜歡梅燕姝?嗯?”謝子敘單手摟著懷裡的人,另一隻手探出,捏了捏她柔軟的麵頰。
“我是說以前,以前…”黎錦娥將他的手從自己臉上扒開,底氣不足道,“隨便猜猜而已嘛…”
“你是朕第一個喜歡的人,明白?”謝子敘反手抓住她的小手,放在唇邊落下一吻,“以後不許亂想。”
“那你為什麼討厭她?”黎錦娥繼續好奇地發問。
“不是討厭她,是討厭整個梅家。”謝子敘糾正道,“不過梅燕姝嘛也很討厭。”
他手指繳著懷裡人的一縷秀發,勾了勾嘴角,冷笑道,“他威脅朕媳婦,你說朕怎麼能不討厭她呢?”
黎錦娥:“…”
“她太難相處了,我也不喜歡她。”黎錦娥最後評論了一句之後,便抱著美人的腰閉上了眼睛,“行了,閒談時間結束,睡覺。”
“相處?”謝子敘輕笑,“要不了多久,你不用和她相處了。”
“為什麼?”黎錦娥迷迷糊糊地問道。
謝子敘寵溺地摸了摸她的秀發,低聲道,“以後你就知道了。”
“哦…”雖然沒有得到答案,但困意已經上湧。
很快,黎錦娥就沉沉睡去。
“嗬。”低低的笑,自謝子敘唇畔溢出,“真是個傻丫頭。”
轉眼,距離應婉傾被貶的日子,就已過去了三日。
陰雲在空中連城一片,緩緩向下壓來,悶熱的空氣,更是讓人有一種透不過氣的感覺。
“皇上。”安德在謝子敘身後站定,悄聲稟告,“有消息。”
“什麼?”謝子敘發問,眼神卻沒有離開手裡的酒杯。
安德麵色有些為難,但他心裡清楚,此事遲早都要上報,他不可能私自掩飾下來。
咬了咬牙,他方才鼓足勇氣道,“西州那邊傳來消息,杭文甲和一個姓鄭的跑了。”
說著,他便將手裡的小紙條呈給了謝子敘,“這是傳書。”
謝子敘接過紙條,掃了一眼,又沉默了一小會兒,才蹙眉道,“有人接應?查出來是誰了嗎?”
安德搖頭,“目前還沒有定論。”
頓了頓,他又接著道,“不過程緒公子今晨已經親自出發去西州了,想來,很快就會有消息。”
“師兄親自去了?”謝子敘微驚,但旋即,他又點了點頭,“師兄去也好,那些人能在我們撒下的密網中將人帶走,也算是有幾分本事。”
“可是…”安德有些猶豫,“會幫杭文甲的,無非就是梅家、應家那些個和他有利益關係的人,範圍不大,程緒公子親自去,會不會有些小題大做了?”
“沒有程緒公子在,萬一您體內的餘毒…”
自家主子的身體,安德一向是看得比其他的都重。
“我們現在就是在和對方搶時間。”謝子敘道,“師兄親自去,效率更高。”
“至於餘毒,不是什麼大事。”對於體內的餘毒,他不是很在意,“原來所有的毒潛伏在朕體內都無大礙,現在不過是餘毒,有什麼好怕的?”
梅鈞現在身處偏遠的寧州,分身乏術,無法掌控西州的大局。
“諾。”安德見主子有了決斷,也就不再發表自己的意見。
看來,程緒公子不在的這段時間裡,隻能找黎錦娥幫忙看著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