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毒歐陽鋒的惡名,早就天下皆知,更何況此人跟全真教之間還有諸多恩怨糾葛,當年全真七子之中的譚處端就是死在此人手中!
“西毒歐陽鋒當年殺了譚師伯,與我全真教之間有著深仇大恨,此賊居然敢拜歐陽鋒為師,簡直罪大惡極!”
“弟子懇請掌教,廢掉他全身經脈,立即將他逐出師門!”
趙誌敬拱手一禮,揚聲說道。
丘處機眉宇之間也漸漸露出一絲怒意,深吸了一口,緩緩站了起來。
“楊過善惡不分,不但...”
“不就是放走了幾個功力儘失的廢物麼?何必鬨出這麼大的陣仗?”
正當丘處機準備作出自己的決定之時,殿外突然響起了一道話音,打斷了他的話。
緊接著,段正淳帶著林誌遠緩緩從人群中穿過,徑直走入了大殿之中。
聽到段正淳的聲音,一直跪在地上一言未發的楊過忍不住轉頭看向了段正淳,眼神中滿是哀求。
段正淳看了一眼楊過,徑直來到了丘處機近前,抱拳行了一禮。
在回來的路上,他已經從林誌遠的口中知道了侯通海曾是金國人的爪牙,多年前被廢了武功後關進了全真教地牢之中。
楊過的去留和生死,本與他毫無關係,他隻是不希望趙誌敬這個小人趁機公報私仇,可他沒有想到,這楊過背地裡居然還與西毒歐陽鋒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事已至此,他也隻能儘力而為了。
雖然楊過有些頑劣,但是他看得出來,此子本性並不壞,他從未看錯過人。
“尹師弟,你確定要護著他?!”
趙誌敬沉著臉打量了段正淳一眼,冷聲喝問。
“我是幫理,誰有理我就幫誰。”
段正淳緩緩轉身麵向趙誌敬,臉色平靜的的說了一句。
聽聞此言,趙誌敬的眼神之中瞬間閃過了一抹狡黠的笑意,沉聲道:“照你這麼說,他私自放走了金人走狗侯通海等三人,不但沒錯,還有理了?!”
段正淳淡然道:“不然呢?金國早就滅亡了,即便他們當年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都已經過去了。”
“如果他們真那麼罪大惡極,為何當初不殺了他們?難道要一直把他們關在全真教,負責照看他們到死的那一天?而且還得一直伺候他們的吃穿?”
“大師兄如果這麼喜歡照顧人,那天下有多少流離失所的百姓,不如都將他們帶到終南山,由你負責照顧他們,你願意嗎?”
聽了段正淳的話,趙誌傑直接被氣得無言以對,臉色氣得通紅。
“何況他們已經功力儘毀,土埋半截了,就算放他們離開終南山,他們也掀不起什麼浪花了,總比一直養著他們要強。”
“所以,弟子覺得,楊過雖然自作主張,但並沒有什麼大錯,也絕非善惡不分。”
“還請師父手下留情。”
說到最後,段正淳恭敬地衝著丘處機抱拳行了一禮。
丘處機眉頭微皺,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楊過,沉聲道:“楊過,本座問你,你為何要將侯通海三人私自放走?!”
楊過遲疑著緩緩抬起了頭,稍作猶豫之後,低聲道:“弟子之前並不知道他們三人曾是罪大惡極之人,隻是覺得他們三人年紀都不小了,一直被關在那種暗無天日的地方。”
“而且每日吃的都是爛菜餿飯,看起來十分可憐,所以弟子便鬼迷心竅,偷偷將他們放了出去。”
“弟子知錯了,還請掌教息怒。”
此言一出,站在一旁的趙誌敬不由得暗中皺了皺眉頭。
“你才入教多久,這種差事怎麼也輪不到你來,是誰讓你去地牢送飯的?”
段正淳眯了眯眼睛,立刻追問。
“是...是清篤師兄...”
楊過低著頭,小心翼翼的答了一句。
此言一出,一旁的趙誌敬瞬間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