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處機沉聲追問。
楊過麵露無奈,繼續道:“是歐陽鋒,之前郭伯伯還沒有找到弟子之前,弟子一直生活在江南地界,有一次弟子無意中偶遇了一個披頭散發的老者,瘋瘋癲癲的,硬是要教弟子武功。”
“當時弟子也不知道學的是什麼蛤蟆功,更不知道他是什麼西毒歐陽鋒,是後來從郭伯伯和郭伯母口中才得知了他的身份。”
“如果弟子當時就知道他不是什麼好人,弟子就算是死也絕不會學他的武功!”
聽到楊過的回答,在場的眾人全都陷入了沉默,眉頭緊鎖。
“如此看來,一切都是誤會,但他對同門出手過重終究是錯,不如就罰他到朝暮崖麵壁思過,以觀後效。”
“師父,您覺得呢?”
段正淳緩緩起身,一邊說著,一邊來到了丘處機近前,恭敬地抱拳一禮。
丘處機煩躁的擺了擺手,道:“罷了罷了,既然你極力為他求情,此事便到此為止了,先罰他到朝暮崖思過一月,如果他知錯能改,那就再好不過。”
“但如果他今後再犯錯,本座絕不輕饒!以後不許再練蛤蟆功!聽到沒有?!”
楊過一聽,急忙叩了一個響頭,大聲道:“多謝掌教!弟子謹記!”
“掌教?!”
“師兄?!”
趙誌敬和王處一聽聞就這麼饒過楊過,幾乎同時開了口,雙眼之中滿是不甘之色。
“好了!本座有些乏了,此事休要再提!”
丘處機擺了擺手,已經徑直向外走去。
趙誌敬還想說些什麼,但卻被王處一暗中搖了搖頭製止。
“掌教,弟子有一事相求!”
可是這時跪在地上的楊過卻轉身麵對著從身旁走過的丘處機,再次大聲開口。
“你還有何事?!”
丘處機停步轉身,不滿的看著楊過,沉聲問道。
楊過拱手一禮,大聲道:“弟子懇請掌教,讓自己改投尹師叔門下!”
聽聞此言,丘處機瞬間麵色凝重,猶豫未決。
經過剛才的事,其實他已經看出,趙誌敬並非真心收楊過為徒,可是他每當想起曾經收楊過之父楊康為徒的過往,就心情複雜。
有其父必有其子,他擔心楊過跟他父親當年一樣,所以當初楊過上山的時候才並沒讓楊過拜入自己弟子的座下,轉而投到了王處一的弟子座下。
可是如今看來,楊過如果繼續在趙誌敬座下,像今日這樣的事,日後恐怕還會發生。
“弟子懇請掌教,讓弟子拜入尹師叔座下!”
楊過直接趴在了地上,帶著哭腔再次大聲開口。
丘處機猶豫片刻之後,轉頭看向了段正淳,輕聲道:“誌平,你意下如何?”
段正淳看了一眼可憐巴巴的抬頭看向自己的楊過,抱拳一禮,道:“既然如此,那弟子便收了他吧,反正已經教過他一招,算是有了師徒名分。”
聽聞此言,丘處機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徑直離開了大殿。
隨著丘處機離開,其他人也先後陸續離開,隻不過王處一和趙誌敬走得時候臉色卻不怎麼好看。
緊接著,段正淳便帶著滿身傷痕的楊過回到了後園。
林誌遠最近一直忙於練功,他的身邊正好缺個端茶倒水的跟班,收了楊過也算是順水推舟。
不過他暫時並不打算教楊過武功,而是想著先磨練一下楊過的性子再說,他已經夠不聽話了,不希望收一個同樣不聽話的弟子。
回到後園之後,段正淳帶著楊過來到了自己的住處,親自為楊過檢查了一遍傷勢。
趙誌敬雖然看不慣楊過,不過並沒有將楊過打得太重,隻是一些皮外傷,養一段時間就可痊愈。
“吃點東西吧。”
林誌遠端著一些飯菜走了進來,一邊說著一邊放在了楊過麵前的桌上。
在經過段正淳點頭同意之後,楊過立刻拿起筷子狼吞虎咽了起來,看得出來,這段時間在趙誌敬座下,他幾乎連飯都沒怎麼吃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