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長成歎息。
左辰卻是笑著擺了擺手:
“哪有誰能什麼事情都會做,大多數人都認為我道法精妙,無所不能,但我其實隻善殺伐之術,神魂之術不善,占卜之術不善,勘測之術不善。導致有不少蟲豸在我眼皮子底下亂鑽,我卻抓不到,多鬨人心。”
聽左辰安慰自己,肖長成心情也稍稍舒緩了一些,這才笑道:
“嗐,我隻是尋不到我應在的位置。”
“大部分人都是為了你才聚在這新春城的,你不必善於做每件事情,誰也不可能善於做任何事情,你隻需要知道跟著你的這些人誰擅長做什麼就行了。”
“謝道長指點。”
肖長成像是終於想通了什麼,表情舒緩了不少。
頓了頓,肖長成又問:
“道長,
“可現今有滔滔苦海逼世,也是讓我心茫然,不曉得接下來該做些什麼,道長能否指引我方向?”
“其實……這段時間我也確實會去京都。”
左辰把威王打算率軍進京都,建立議會閣的事情告訴了肖長成,同樣也說出了靖王打算派兵馬支援徐州的事情。
在聽左辰這麼說之後,肖長成臉色也是略顯複雜,半響之後才長歎一聲:
“本以為天下藩王皆是為了自己利益熙熙攘攘的賊惡之人,沒想到卻也有威王靖王這樣的人物。”
“他們兩人畢竟都是老一輩,知道苦海之事,在大是大非之前選擇了站在了存護世界一方,值得敬佩。”左辰道:“所以,肖長成,你打算怎麼做?”
沉默片刻,肖長成道:
“現今青州虎視眈眈,徐州百廢待興,怕有靖王支援,我恐怕也難以擺脫壽王威脅,還有一個半月就要入京都的話,我可能是去不得。但郭教頭可以帶些兵馬。去支援威王。”
話說到這裡,肖長成態度也算是擺明了。
天下大劫在前,先過劫難為主,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先放一放。
又歎了口氣,道:“隻可惜那青州有天刀將軍,聽起來本事不弱,就是不知道要在他身上耗多長時間。”
聽聞肖長成這話,左辰臉色變得有些微妙:
“我們逮的那幾個人其實就是天刀將軍的副官。”
肖長成:“?”
“天刀將軍也已經死,現在青州軍那邊大概率並無主將,估計這段時間都不會有什麼反應。”
肖長成:“??!”
自己才剛感覺到棘手的敵人直接就被道長解決了?
他看著左辰,欲言又止,話從嗓子眼裡憋了大半天,最終點了點頭,滿臉的嚴肅認真:
“道長著實實力非凡,竟能解我尚未說出口之難。”
左辰瞥了眼肖長成。
總感覺這臭小子說這話味道不對勁。
“行了,彆在這傷懷了,趕緊回去,大家還等你吃宴呢。”
聽左辰這話,肖長成也連連點頭。
兩人乘月光回走,燈火闌珊。
……
在新春城休息了一日,第二天一早,肖長成把新春城裡能說得上話的人都聚了過來,告訴了他們天刀將軍身死一事。
便也是讓其他人呆滯茫然起來。
頗有一種剛準備和敵人決一死戰,結果忽然發現敵方領頭已經被自己這邊的高人順手解決掉了。
最終還是郭教頭說了一句:
“隻能算那天刀將軍倒黴吧。”
這句話也是完美詮釋了徐州其他人的想法。
正考慮下一步該如何做,左辰忽然感覺自己懷裡微微一熱。
拿出一看,是有根千裡傳訊香散著熱力。
左辰看了一眼標簽,發現這根香是嚴旺盛的,心中不由得有些驚奇。
在京都呆著的嚴旺盛怎麼突然給自己燒香了?
看了眼周圍幾人,肖長成做了個請的手勢,左辰這才將傳訊香捏在手中。
香頂上的火焰跳起,左辰的思緒也逐漸飄遠,和遠在京都的嚴旺盛聯係了起來。
“嚴先生,怎得忽然聯係我了?”
“道長,”傳訊香的另一頭,嚴旺盛語氣緊張:“有事!書樓那鵜廬居士,去青州灰山布置陣法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