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辰向著旁邊讓了個位置,直接把還在後麵躲著的李雲澤露了出來。
強行把李雲澤拉了出來。
李雲澤臉色驟然生了些變化,他本來有些喃喃,最終卻好像是下定了某些決心,踏步向前,盯著“壽王”。
“許久不見。張兄。”
看到李雲澤,壽王猛拍椅扶,起身,瞪大眼睛。
眼前之人的麵容同曾幾何時的記憶對應,壽王想起來了十數年前發生的那些事情。
想到了那時這文弱的書生騎在馬上,掠看整個青州:
“張兄,你我二人協力,必定能平定這京都鬼災。”
他聽完這話,必定是胸懷激烈,頗有一股提攜玉龍為君死之意。
可現今他再聽這話,卻隻剩下一股發自內心的膽戰和惡寒。
他為什麼還活著?
為什麼和當年的相貌如出一轍?
妖邪?鬼祟?還是障眼法?
手段?方術?皆來壞我心腸!
時至此刻,壽王才反應過來,自己心頭為何湧現著奔流的不祥。
哪曾想到十數年前射出的一箭正迎麵撞上了他的麵門?
哪裡還有之前那副愜意無比的模樣,壽王渾身像是脫力了一般,靠在了背後的椅背上。
他頭頂的精神氣也飛速噴湧出來,三魂七魄頓時萎靡了好幾分。
周遭的臣子們也都察覺出來了壽王狀態不對勁,紛紛驚奇的看向眼前這個書生模樣的男人。
有幾個眼尖的已經看出來這書生樣子的男人生的和自己壽王有著七八分神似,也是不由得心中生了驚奇。
難不成這個小夥子是壽王大人的私生子?
壽王大人多年來確實娶妻納妾不少,也是個風流性子,總喜歡到處去找大家閨秀,真要是有一個私生子,倒也不是不可思議。
可這書生為何又念叨了“張兄”二字?壽王又為何是這樣一副表情?
甭管是誰都瞧得出來,壽王大人被嚇的魂不守舍,真要是個私生子,哪裡有這麼大的偉力?
壽王驚魂不定,求助般的向著旁側看去。
那處站著一年老武將,身披全甲,腰間帶刀,全身備甲。
他是壽王大人貼身衛士,是壽王這些年來的親信,也正因為如此,他才能帶著兵器站在壽王身邊,
而他也自然知道壽王的一些“秘密”。
這老將在看到李雲澤時也是一臉的驚訝,一時間像沒反應過來。
時至壽王那半帶著求助的看向他,這老將才一下子回了神來。
老將腦中如閃電劃過。
這人……
恐怕是那個真壽王!
曾幾何時,他還幫現今壽王點過“七星燈”,換過命格,此間大事自然是知道的!
對方隻要把當年的事情說出來,恐怕這青州府必定生了彌天大亂!
便是直接一咬牙,把刀拔了出來,大喝一聲:
“你這妖書生,我瞧你那白麵模樣,不似活人,你來我青州府邸定是要來害壽王!吃我一刀!”
言罷,猛向前踏了兩步,對準李雲澤麵門就砍了過去!
將這人斬了,自己再說喝酒誤事,看人不爽,在下去“受罰”,壽王大人麵上肯定會懲罰他,但私下裡定會褒獎他。
卻見那長刀帶風,像是下一刻就要把李雲澤砍斷!
李雲澤也沒想到對方竟然會如此這般,也是被嚇的愣在原地,甚至都沒來得及躲。
可卻忽得見一嬌小身影原地彈了起來,對準飛來老將的方向就騰空踹出來了一腳。
“汰!”
且聽一聲嬌喝,老將覺得胸口位置像是被什麼東西猛地撞了一下,空中劃出道影子就倒飛了出去,直接砸到了旁邊,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文臣堆裡。
一時間連人帶甲撞倒了一片文臣,為哭爹喊娘聲一片,雞飛狗跳聲群起。
那老將在地麵上爬了起來,隻見胸口位置陷下去了一大塊,他想要說些什麼,卻隻吐了一口血出來,晃的兩下就倒在地麵上,生死不知。
彩衣挺著胸口,掐腰。
驕傲!
自打突破到先天巔峰之後,開始正式摸索煉氣之後,彩衣就基本上沒怎麼動過手,今天她一直在調理自己的炁息,適應這種先天真炁的運轉,今日看到對方跳過來,心中猶如福至,覺得自己順著這個角度踹上一腳,定然能夠打出出奇的效果。
事實也確實如此。
且不談對方是個年歲已高的老人,身體早已沒之前那麼壯碩,就算是個剛入先天的大小夥子,彩衣也有自信,能夠一腳把他踹死!
唯獨的問題就是……
驕傲的彩衣感覺腳底板不太對勁,就垂著腦袋,看了看自己腳上的草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