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麵的鞋帶子破了,下麵的草也都爛掉了,就連足衣也都被打穿了。
白赤赤的小腳露在外麵,動一動五根腳趾一並破。
彩衣不再挺胸抬頭了,臉有點紅的往後麵縮。
力氣用大了。
還是有點不適應自己道行。
這要是猛打一拳,衣服不得都碎掉?
壽王沒想到自己親兵如此不堪一擊,臉色青紫變化,急嗬:
“來人啊!有人行凶!把他們拿下!”
此刻壽王的士兵們才反應過來,紛紛瞪大眼睛,持刀向前,圍攏到了左辰等人周圍,似是想要動手把他們拿下。
左辰搖頭,探手捏印,淡淡白色霧氣環繞整個大廳。
對壽王道:
“張柏山張將軍,之前聽李兄講,你是位能爭善鬥的將軍,我還以為我帶李兄過來,就算你心有不悅,至少也會展現些壽王的大度。隻可惜……”
壽王聽到“張柏山”這個名字臉色接連變化,死咬牙關:
“衛兵!把他們斬了!快!把他們斬了!”
呼了好幾聲,結果周圍反應都沒有,左右環顧一圈。
這才發現這群士兵們全都倒在了地麵上,正呼呼打鼾。
橫七豎八間,堆成了好幾層人堆。
黃粱一夢之術。
這裡兵多,有些煞氣重,殺人多,有些則是沒什麼生殺氣,要麼是新兵蛋子,要麼是平常沒做惡事,殺了不少。
全找出來麻煩,當著好兵麵前殺人也容易生了仇恨,倒不如讓他們先睡一覺,然後慢慢處理。
正好趁這段時間,好好看看這位現任“壽王”到底是個什麼德行。
眼見著周圍無人可用,“壽王”隻能咬緊牙關,伸手從地麵一士兵身上向外一拔,抽出了一把砍人的刀。
他擺開架勢,用手遮眼,刀放頭頂。
能看得出來,“壽王”定有武藝的底子,可他馬步和基本功都軟了,刀握在手裡甚至都有點抖。
自左辰眼眸當中,“壽王”身上點起來的爐火已經消融了七七八八,應當是儘被女色和享樂掏空了身體。
彆說騎馬當將軍了,現如今讓他和個鄉野農夫生死博弈,他恐怕都打不過對方。
左辰懶著看對方舞刀弄劍,直接拿了個小石子,對準了“壽王”長刀就是一扔。
“壽王”怎麼可能握得住?
隻聽啊的一聲慘叫,刀就被直接打飛了。
“壽王”痛苦的蹲到了地麵上,他手掌大拇指處已經出現了明顯的紅腫。
想來是被刀柄撞斷了手指根。
他捂著手,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抬起頭,仰起頭,眼眸當中已經染上了血紅色。
甚至都沒看左辰他們,隻是將目光死死落在李雲澤身上。
“你怎麼還活著?我明明都把你埋在那山神廟裡麵了!切了你的脖子,挖了你的心,剁了你的腦袋!你怎麼還能活著?”
可能是因為漏了精神氣,“壽王”的精神也不再穩定,眼睛瞪大,口水四飛,又惱又罵,用手拿起來小石頭,對準李雲澤的方向扔了過去。
石子落到了“李雲澤”身上,可卻直接穿過了對方的身體,落到了地麵上,發出了“啪嗒”的聲音。
看到穿過李雲澤身體的石子,“壽王”卻是愣住了。
他凝視李雲澤許久,卻是直接哈哈大笑了起來:
“你這廝,還是鬼欸!還是死了啊!那這壽王不還是我的嗎?”
李雲澤聽“壽王”這話,先沉默不語幾秒,隨後忽得問:
“你建這裡,花了青州多少錢財?”
“我花多少,與你何乾?你是貪戀了?還是嫉妒了?認為我拿了你的東西不成?”
“壽王”平複心氣,像是重新回歸了冷靜,冷眼看著李雲澤:“我不知道你從什麼地方尋來的這個道士,他本事確實強,你是打算讓他殺了我嗎?讓你這鬼祟取而代之?可笑!你可知這青州有多少我的人?我若是死了,他們便會落草為寇,流向北方南方!到時候留在你手裡的也隻能是一攤亂!
“李雲澤,你不如留在我身邊,我許你半邊青州,讓你好生享受,如此一來,你我一並治理青州,豈不美哉?”
“我……”李雲澤略顯猶豫,他沉吟片刻,好像確實沒什麼好辦法。
正待他思考時,左辰忽然笑著走到了李雲澤身邊,道:
“可彆被他繞進去了。”
“壽王”看左辰過來,暴怒盯著對方:“死道士!你想乾什麼?”
“自然是治你了。”左辰蹲到了壽王身邊,滿臉笑容。
“壽王”身體微微一戰。
他總覺得,
似是有些不妙的事情即將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