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書店。
路上冷清沒有行人,周圍店鋪全都休息,隻有書店仍舊開門做生意。
書店老板坐在書桌前,手中拿著筆正在繪畫。
有腳步聲靠近,書店老板頭也沒抬。
直到他感覺一個人站在了自己麵前。
抬頭看,來到是兩個人,其中一人還是前幾天從自己這裡買走了《見鬼十法》的年輕人,隻是書店老板的視線完全停在了另一人身上。
比帶路的年輕人更加年輕,身上卻帶著一股不容忽視的氣勢,而且他整個人陽氣滾燙溢出,宛如一座移動的火爐,對方隻是站在自己麵前不遠處,就有一股熱浪朝著臉頰拍過來。
被找上門了!
“打烊了。”書店老板抬起右手趕人,同時左手摸向桌下。
一個冰涼的東西抵在了書店老板的額頭。
手槍。
“你你你……”帶路的長貴臉色突變。
說好的鬥法捉鬼,為什麼突然掏出一把手槍啊,還有你的槍是怎麼帶到泰國來的。
書店老板也變了臉色:“年輕人,千萬彆激動,不要犯錯,我們有什麼矛盾都可以調節,一切好商量啊。”
譚文傑看向長貴:“他是不是在罵我?”
不是泰國人?語言不通。
書店老板心裡咯噔一聲,沒有辦法通過語言說和,他隻能期望長貴能勸兩句,但中間隔著一個翻譯,意思稍微出現一些差錯就可能死人。
長貴搖頭:“沒有,他讓你不要激動,有矛盾可以調節。”
“這樣啊。”譚文傑點頭,“你告訴他,我是來鬥法的,作為茅山弟子最看不上他們這種搞歪門邪道的降頭師。”
長貴點頭,將譚文傑的話翻譯給書店老板聽。
作為最忙的人,長貴又要立刻幫譚文傑翻譯:“他說可以接受你的要求。”
“我已經贏了!”譚文傑用槍狠狠戳了戳書店老板的腦門,留下紅腫的槍口印記,“槍法也是法。”
長貴大開眼界,張嘴想要吐槽,又想起自己翻譯官的工作,立即將譚文傑的話傳達給書店老板。
“當然是。”高舉著雙手的書店老板點頭,“我輸了。”
譚文傑很滿意,卻沒有放下槍:“問問他《見鬼十法》是誰教他的。”
長貴問完,轉頭對譚文傑說道:“他說是跟著師父學習以後,想要用鬼降殺人,然後就想出了這種方法。”
現在長貴很懷疑譚文傑的身份,怎麼看著不像捉鬼大師,更像是古惑仔。
“問他殺過多少人。”
書店老板身上纏繞冤孽,粗略估計不少於十人。
譚文傑對醫術不精通,可他學習《如來神掌》和《七旋斬》對武學有研究,自然而然就懂了一些人體知識。
身體瘦弱如病癆鬼,心臟跳動軟綿無力,已經病入膏肓。
下降頭害人不是求財,就是延長生命,肯定要做一些損人利己的事。
“他說一次都沒殺過。”
在書店老板和長貴注視下,譚文傑收起了手槍。
“呼”*2
譚文傑拿起桌上水壺,倒了一杯水。
楚人美悄無聲息出現在他身旁,豎起一根手指放進水杯裡,輕輕攪拌。
“喝吧。”譚文傑將水杯放在書店老板麵前,輕輕拍了拍對方肩膀,“你聽過中國的戲劇嗎?喝了以後耳邊就能聽到唱戲的聲音哦,很神奇的。”
拍肩膀的手微微用力。
書店老板掃了一眼譚文傑握著槍的手,點頭將水一飲而儘。
“走了。”
“哦。”
看著二人離去,書店老板鬆了口氣,身體癱軟倒在地上。
書店內忽然刮起一陣涼風,書桌上台燈不安分閃爍。
一個聽不懂的女人歌唱聲咿咿呀呀從耳邊傳來。
……
偶遇得仔等人隻是一次小插曲,譚文傑留下聯係方式讓他們有問題就找自己後便分開。
陪著阿汶去眼角膜原主人老家的行動也沒有生出波折。
在這期間遇到了一些鬼,但是全部被阿汶的相機收走,能看見鬼,還能抓鬼,為什麼還要怕。
她越來越熟悉,冷漠又果斷,甚至還經常撇開譚文傑,自己去和鬼搭訕。
泰國的旅程持續許久,譚文傑去了不少寺廟,見了一些有法力的法師,甚至包括一些供奉著本地小神邪神的小村莊。
轉眼就到了農曆七月。
譚文傑該回去了。
在後半程旅途中譚文傑和阿汶走的很近,恰好pnk那種“因為太喜歡所以不能做情侶,隻想做一輩子不會分彆的朋友”的好朋友們很多,眼看拿不下譚文傑自己又無法用眼睛看到鬼,她便暫時放棄。
離開的有些突兀,卻又覺得合理,及時止損。
機場。
“有事聯係。”
“拜拜。”
譚文傑和阿汶擺手告彆,打車直奔餘師傅家。
“你說的地址是那個餘師傅吧。”
剛上車,出租車司機在得知地址以後,主動聊天搭話。
“餘師傅很出名嗎?”
以前用相機捉鬼的餘師傅有一些名氣,但都在小圈子裡傳播名聲。
“她的掌心雷很厲害的。”出租車司機連連點頭。
說起餘師傅便侃侃而談,仿佛他就是餘師傅。
譚文傑作為合格的捧哏,連連驚歎。
“哇!謔!”個不停。
等到餘師傅家時,司機還說的意猶未儘,但譚文傑強烈懷疑他不是沒說夠,而是想要收費講脫口秀,如果願意不打表他就相信對方隻是愛聊天。
付錢,下車。
“竟然還要排隊?”譚文傑意外。